周立伟到市府家属楼的时候,就看见白承望站在小楼门口张望。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同志,盈盈地看着他,声音跟长相一样甜美。
似乎还甜的有点过头,听起来发腻。
说实话,这个年代,这种有点嗲气的声音并不多见,至少周立伟还是第一次听见。
“伟哥,你终于来了。”
看见周立伟,白承望如释重负。
他是真的快被这个陈欢烦死了。两年不见,还是这么聒噪。
“你好,伟哥,我是陈欢。”
陈欢大方地打招呼,还跟着叫伟哥。
周立伟也礼貌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对着白承望挑了挑眉。
他怎么感觉这女孩看承望的眼神不对呢。
白承望也不管周立伟那调侃的眼神,上前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就往家里带。
“伟哥,走,进屋,我爸等着呢。”
周立伟手里还提着两瓶茅台,被他这样拉着走,人一晃动,两瓶酒也跟着乒乓作响。
“行了,松开,好好走路。”周立伟将他手拉开。
走进屋里,发现客厅除了白立业和施妙娴,还有一对不认识的中年夫妻。
不难猜,这应该是陈欢的父母。
陈欢那甜美的长相是集了他父母的优点长的。
“白叔白婶好。”
“小周来了,快过来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和你婶子的朋友,你跟着承望叫陈叔陈婶就好。”
接着,又跟陈尚军介绍,“这就是我跟你们提到过的小周同志。”
周立伟又礼貌地叫了一声“陈叔婶子好。”
陈尚军和袁美兰都一脸温和地笑着朝他点头。
“确实如你所说,一表人才,一看就是有为青年。”陈尚军夸赞道。
周立伟将茅台放在了茶几上,落座。
谦虚道,“哪里,是白叔谬赞了。”
几人寒暄了一阵,周立伟就被白承望拉到二楼去了。
陈欢想跟着一起,白承望直接道,“你先在楼下自己玩一会儿,我跟伟哥有正事要谈。”
陈欢蹙着秀眉,不情不愿地道,“那好吧。”
听她答应,白承望蹬蹬蹬地就跑上了二楼,站在二楼楼梯口等着。
看见周立伟不紧不慢地上楼,不断朝他招手,示意他走快点。
周立伟好笑,跨大步子。
他腿长,三两步就上了楼。
两人来到白承望的房间,关上房门,白承望就往床上一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哎,烦死了。”
周立伟拖过一把椅子,靠背向前,腿一跨,反坐上去。
笑问,“怎么,有这么个美女陪着还烦?”
一听这个,白承望瞬间坐直了身体,开始大吐苦水。
“伟哥,你是不知道,这个陈欢有多黏人。你到哪儿她跟到哪儿,从小就是个黏人精。”
周立伟调侃,“哟,看来还是青梅竹马啊。”
白承望生无可恋地又躺回床上,低声哀嚎,“啊,狗屁的青梅竹马,她简直就是个小恶魔。”
“只要每次碰见她,她就定要跟在你屁股后面跑,跟不上了就回家跟我爸妈告状说我欺负她。然后,我就势必逃不了一顿双合混打。”
说着,他又情绪激动地坐了起来,问道,“伟哥,你说她咋就那么爱当跟屁虫呢?”
“谁知道呢,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白承望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嗯,这话有道理。确实,女孩的心思不好猜。”
周立伟努力憋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陈欢这女孩是喜欢他,看他的时候眼里有光。只是白承望这个还没开窍的家伙不自知罢了。
不过,看白立业和施妙娴的态度,好像并不反对那女孩黏着白承望。
不然,刚才陈欢说要跟着上楼的时候,两家的父母不会只是笑看着他们并不做声。
看样子,几个长辈是乐见其成的。
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下好笑。
小子走运了,居然还犯愁,这要是搁成武,估计都得美死。
接着,白承望又说起了陈欢的情况。
周立伟这才知道,陈欢一家是榕城人,以前白立业在榕城任职的时候,两家关系密切。
现在陈尚军是榕城市的市长,这次来鹏城是来公干的。
听说白承望这段时间在鹏城,陈欢也吵着要来。
于是也跟学校请了假随父母一起过来了。
陈欢成绩一般,去年高考也就考了大专,选了榕城本地的一所专科卫校。
“呵,从小就害怕打针的人,居然选择读卫校,她敢拿针吗?”白承望吐槽。
周立伟笑而不语,他是真确定了这厮还没开窍。
听他的话,明明对人家女同志也很了解,说是迫于两家交情才让对方当跟屁虫,实际上是不是真的排斥人家,估计自己内心都没搞清楚。
反正嘴里说着厌烦,但该带着玩的还是带着玩。
两人在楼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楼下叫吃饭,两人才下楼。
饭后,陈欢一家提出离开,他们是住在招待所的。
“望望,你送一下你陈叔和美兰姨还有欢欢。”施妙娴使唤儿子。
陈尚军和袁美兰刚想拒绝,陈欢就高兴地问,“好啊好啊,那就麻烦承望哥了。”
白承望无奈答应,还对着周立伟挤眉弄眼,那意思好像在说:看吧看吧,她就是这么烦人。
周立伟微弯嘴角,他没想到平时看着还算稳重的家伙,在面对陈欢的时候这么幼稚。
白承望送陈欢一家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
此时周立伟和白立业施妙娴正坐在客厅聊着这次幸福小区开盘的事情。
看到白承望这么快返回,施妙娴问道,“你不会只将他们送到家属楼门口就回来了吧。”
白承望一屁股坐了下来,理所当然地点头,“嗯,是啊。”
“你个死孩子,我是让你送到大门口吗?是让你将人送到招待所去的。”
纵使一向温柔的施妙娴这会也有点生气了。
白承望不解,“为什么要送到招待所,送客人不都是送到大门口就行了吗?你见谁送客还会将人送到家的?”
施妙娴一噎,话虽如此,但当时她的意思就是让儿子将人送回招待所啊。
周立伟努力憋笑,估计当时施妙娴的意思也就白承望这个家伙没听明白。
“再说,我在大门口看见平哥和兵哥在等伟哥,他们有车,我就拜托他俩将陈叔他们送回招待所了。
车子就那么大,陈叔一家三口坐在后排,我这么大个个头再挤进去像话么?”
周立伟心想,你可以让冯平和小兵下来一个,或是让他们俩全下车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