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伟一行人上前。
第一辆车上首先下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周立伟打量着他,以前似乎没有见过。
对方倒是朝周立伟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才转身打开了后车门。
一根拐杖先杵到了地面,随后董老太从车里走了出来,随后是董老头,还有郑老。
周立伟忙笑着迎上前,“董爷爷董奶奶,郑老,你们怎么过来了?”
董老头轻哼,要不是想到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一定要给点脸色瞧瞧,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叫他们过来。
董老太笑眯眯地道,“我们是秀丫头的爷奶,你们这大婚,还能不到场?”
周立伟心里有点触动,“我们是觉得太远了,担心你们舟车劳顿的身体受不了,到时候我们回了京都,还会请亲朋好友吃饭的。”
董老头没好气道,“那请客能跟婚礼一样吗?”
周立伟忙赔罪,“爷奶,郑老,对不住,这事是我考虑不周。你们几位快进屋歇息一下,等下就开席。”
听见周立伟将他们的称呼变了,董老头脸色终于缓和了很多,董老太也开心。笑眯眯地连连点头说好。
指了指开车的那位年轻小伙,“这是我的大孙子,董大。”
周立伟忙伸手招呼,“你好,董大兄弟,一路辛苦了。”
董大略显尴尬,“你好,妹夫,我叫董子康。”
周立伟挑眉,没想到他会叫自己妹夫。真要算起来,云秀是董家二老正式认过亲的干孙女,也就是他干妹妹,确实该叫自己一声妹夫。
不过两人这是第一次见面,他就直接叫这么亲近的称呼,看样子是不排斥有云秀这么个妹妹了。
周立伟将他们几人交代赵军和张亮帮忙接待后,就去迎接了后面车上的人。
这时候,后面的两辆车上的人也下了车。
周立伟没想到第二辆车上是罗耀国及其家人,也就是罗珊珊的父母和弟弟,开车是易哲,一起的还有杨长春。
周立伟忙上前跟罗耀国握手,“罗市长,欢迎欢迎,您这一来,真是蓬荜生辉啊。”
罗耀国现在已经是市长了,他的工作很忙,今天能抽空过来,看样子还是很重视云朝辉这个女婿的。
重视这个女婿才会重视云家这门亲家亲戚。亲家有事,才会亲自到场。
“以前哪个砍脑壳死的说罗市长家瞧不上乡下这亲事吗?现在看着也不像啊。秀丫头结婚市长都亲自来了。”
旁边人白了说话的人一眼,“这大喜的日子,什么死不死的,你也不怕晦气。”
刚才那人赶紧呸呸两声,不再说话,伸长脖子看热闹。
罗耀国嘴角扯着笑,倒是比平时严肃的样子温和了不少。
“周同志,恭喜了,新婚快乐。”
周立伟道谢,又和杨长春易哲等几人招呼后,将人交给了云朝辉才看向从第三辆车上下来的两抹橄榄绿。
是白承锋和几年没见的云朝阳。
此时两人身边已经围了好些人。
白承望看见自家堂哥就跑了过来,云朝光和村里的一些人都认出了云朝阳,也在他身边问东问西。
周立伟过来和两人都抱了抱。拍着云朝阳的肩膀,笑着道,
“好小子,结实了好多。”
“周大哥,好久不见。”
云朝阳有点激动,阔别故土四年,现在回来看见谁都很亲切。
云朝光在一旁纠正,“二哥,错了,你现在不能管周大哥叫周大哥了,应该管他叫妹夫,不要没大没小。”
“哈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很多村民也起哄,“对对对,小光说的是这么个理。”
要搁以前,云朝阳肯定要给自己小弟一个脑瓜嘣,让他知道什么是没大没小。不过今天他刚回来,几年不见的小弟还是感觉很亲香的。
只没好气地揉了一下他的头,“就你话多,去车上将二哥的行李给拿下来。”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进了院子,周国强林淑芬和云松山高桂香已经将董家二老和郑老还有罗市长一家迎上了主桌。
白承锋和云朝阳进院子,大家相互介绍认识。
云松山和高桂香已经几年没见二儿子了,两人激动得眼睛都红了。
“怎么今天才回来?还以为你会提前两天回来呢。”
高桂香拉着云朝阳的手,上下打量。
高了,壮了,但也黑了。
云朝阳呲着一口大白牙,“娘,我们白营长联系我说也要过来,我就跟他一起了。”
他说的是白承锋,当初去当兵的时候,因为周立伟的关系,去了部队修海平就将他丢给了白承锋。
当时白承锋还是副营长,后来当上了营长,他就喊习惯了。
就算现在白承锋调到了京都军区,两人不在一个部队了,他也是这么喊的。
这次白承锋在过来之前联系了他,问了他回来的时间。两人差不多都是这几天,白承锋就邀请他一起。
主要是他不认识这边的路,有个熟人要好很多。
高桂香很想拉着儿子嘘寒问暖,不过也知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有这么多客人在,需要招待,只好依依不舍地让他先去看看妹子。
周立伟领着白承锋和云朝阳去了婚房。
两位英气逼人的橄榄绿一进婚房,顿时吸引了姑娘们的全部注意力。
不管在哪个年代,女孩子似乎都特别钟情绿军装。
“二哥?”云秀看见云朝阳,整个人激动地从炕上站了起来。
白雪见白承锋来了,也欢快地蹦到了面前,“哥,你来了。”
白承锋朝她微微点头,就将视线投向了周红。
周红朝他笑了笑,白承锋高兴地弯了弯嘴角。
云朝阳和白承锋两人没在婚房多待,毕竟这屋里还有那么多未婚女同志,不好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
周立伟告诉云秀董家二老过来了,云秀也高兴地跑了出来。
一袭红色长裙,巧笑嫣然。
从屋里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宾客的注意力。
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停止说话,盯着那抹红影。
场面有那么一瞬安静,旋即就是此起彼伏的惊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