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袭!
消息好似旋风一样在警员中间流传,所有人都诧异万分。
乌雅巴图鲁得知此事,一时间竟然难以分辨心情,他不知自己究竟是应当拍手称快,还是应该担忧前途。
总之乌雅巴图鲁直奔医院而去,路卡工作交由旁人代劳。
盛怀安手下警员也将消息汇报。
听罢之后盛怀安脸色同样难看,这可是他刚刚加以培养,且被地方分室看重的人。
若此时死掉损失很大,盛怀安对警员问道:“情况如何?”
“属下第一时间来报,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再探。”
“是。”
等警员离去后盛怀安将此事汇报傅应秋,别管对方是否离去之心久矣,但只要还未真正离开便依然是特务科科长,有消息必须做出汇报。
傅应秋听完后说道:“树大招风,池砚舟作为警员代表登报只怕遭到记恨,反满抗日组织此番出手也是敲打其余警员。”
“若让其成功对我们影响很大。”
“你作为股长,此番要去医院看望一下情况。”
“属下稍后就去。”
“他若能活命后续麻烦就很少,如果不幸死在这件事情上,你要早做准备。”
傅应秋其实明白盛怀安的布局,但他没有任何阻拦。
我不干涉你但同样不能帮你,这便是傅应秋念及多年情分,对盛怀安而言已经不错。
池砚舟是盛怀安下的非常重要的一步棋,如果阴沟里翻船确实令人不甘,所以从傅应秋办公室内离开,他就带领警员赶去医院。
特务股内刁骏雄也有耳闻,他的心情丝毫没有乌雅巴图鲁这般矛盾,而是喜不胜收。
在其看来池砚舟死亡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是巴不得池砚舟现在就咽气。
纪映淮得知此消息脸色变化不大,可心中万分焦急。
军统潜伏警察厅特务股内最重要的人物,居然死在反满抗日组织暗杀之下?
岂能接受?
事关重大纪映淮都未亲自前往《万卷书局》,而是利用公用电话通知秦老板,秦老板放下话筒一时间同样焦急。
消息用最快的速度传给‘鬼手’韩医生。
韩医生看诊期间得知此事,立马联系徐南钦来诊所一见,这池砚舟不仅仅是军统成员,还是对方女婿。
目前生死难料,韩医生不敢大意。
徐南钦得到通知前往诊所,从韩医生口中听闻这件事情,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
他作为军统负责人,万不会下达针对池砚舟的暗杀命令。
可对方还是红党成员,红党这里也不会如此。
池砚舟现在为何还会遭遇锄奸?
第三国际?
徐南钦将这种可能压低,首先第三国际在冰城是自主的,不会听从红党市委等安排。
但暗杀锄奸任务与别的任务不同,要考虑到是否会自相残杀。
所以第三国际与红党的关系放在这里,暗杀前理应会做出询问。
因此刹那迟疑后,徐南钦便想到一种可能,苦肉计!
韩医生不知徐南钦心中所想,压低声音说道:“这一次的事情应该是红党所为,他们并不知道‘春归’的身份,此番又刊登报纸大肆宣扬,被列为目标也好理解。”
“确实。”
“可这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但潜伏工作中,我们不可能将‘春归’的身份公之于众。”
韩医生承认徐南钦说得对,潜伏工作怎么可能闹得人尽皆知,这等情况早年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现在怎么办?”
“听天由命!”徐南钦说道。
“听天由命?”
“事已至此我们想要做什么都难改变现状,唯一只能祈祷‘春归’转危为安。”
“你是真的沉得住气。”
“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韩医生也明白大道理,可遭遇这样的事情太过突然,急切是在所难免的。
可反观徐南钦却还保持冷静。
军统冰城站最高负责人,又是池砚舟的岳父,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最大。
偏能稳住。
韩医生不管徐南钦是否是强行冷静,能在这种情况下如此表现,就已经是难能可贵。
殊不知徐南钦心中大致认为,池砚舟肯定不会出事。
反倒在韩医生面前,又营造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形象。
早前的未雨绸缪就已经让韩医生惊叹,如今更是面不改色让其敬佩,徐南钦想解释也难开口,只能任由韩医生随意猜想。
其实韩医生也是担忧池砚舟安危,在其眼中同样是他的晚辈,很难说无动于衷。
徐南钦让韩医生做好自己的事情,便从诊所离开,等待警察厅的消息。
……
……
池砚舟再睁眼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看到杨顺守在身边,脸颊尚且还有血迹。
“队长您醒了!”杨顺的语气充满惊喜。
在香坊区池砚舟是昏迷,送到医院立马打上麻药进行手术,所以就一直未醒。
杨顺让池砚舟躺着不要乱动,免得影响到伤口。
“现在情况如何?”池砚舟嗓音稍显沙哑问道。
“经调查发现特务股暗探身份遭敌人掌握,此番是故意放出消息引我们前去香坊区,其真正的目的是暗杀队长您。”
“暗杀我?”
“都是报纸闹得。”
“还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当时在场警员第一时间负责保护队长,没有办法展开追击,当地警员后续参与追捕,可敌人提前计划好了撤离路线,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抓到凶手。”
“做的不错。”池砚舟自然是提出表扬,选择保护你这是最正确的,你还不领情?
那日后再遇到此类事情,警员前去追捕,你安危谁管?
杨顺继续说道:“股长之前来这里看望队长,但当时还在手术,股长一直等到队长手术结束,向医生询问确保没有生命危险之后,看队长迟迟不醒才先行离开。”
“多谢股长关心。”
“属下需要给股内打电话吗?”
“你向股长汇报一下。”
“是。”
杨顺从病房离开,等待在外的警员得知池砚舟醒来,也是异常激动。
乌雅巴图鲁与几名警员进来探望,池砚舟虚弱的示意他们无碍,警员则继续在外负责警戒。
唯有乌雅巴图鲁留在病房内,凑近后说道:“队长,满清遗老派系的人也来医院打听情况。”
“现在顾不上他们。”
“属下明白,看到队长转危为安,属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池砚舟现在当然不能去分辨,乌雅巴图鲁所言究竟几分真几分假,皆是照单全收。
很快杨顺回来乌雅巴图鲁就从病房内离开,他确实复杂的心情结束,池砚舟醒来他也不必再去纠结。
等乌雅巴图鲁离开后,杨顺这里说道:“属下已经向股长做出汇报,股长说让队长安心养病,他稍晚一些过来看望。”
“让股长不必如此劳烦。”
池砚舟也只是当着杨顺的面客气一句,当时电话里面杨顺敢这样说吗?
股长是通知不是商量。
现在你让杨顺再去打电话说,让对方不要来了?
那自然也不可能。
只是客套罢了。
杨顺心有余悸的说道:“队长真是福大命大,医生说幸好是击中右边,若是左边就有可能打中心脏,都没有时间送来医院。”
池砚舟黑着脸说道:“这群反满抗日分子太过嚣张,等养好伤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队长说的是。”
怒骂两句池砚舟显得虚弱,便闭口休息。
他受伤一事警员没有通知家里人,现在醒来杨顺询问是否要通知,池砚舟觉得暂且不要。
因稍后盛怀安会过来,到时肯定要和池砚舟单独谈话,家里人在这里同样要避嫌,那干脆等晚一些再来更方便。
杨顺让池砚舟好好休息,自己也是离开病房,在外面和警员一起负责警戒。
毕竟池砚舟是反满抗日组织的目标,担心得知他受伤未死,来医院想要梅开二度,这种事情同样发生过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