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描写青楼生活的作品不少,有的以人道主义精神下笔,有的以猎奇的态度欣赏。能够心平气和地面对青楼世界,把它置于整个中国文化的宏大系统中进行观察的,却是很少。其实青楼这样的下九流社会场所,恰恰汇聚了社会文化五光十色的各个侧面。研究中国文化如果企图绕开青楼,那肯定有许多问题是谈不清楚的。
青楼一词,原来的意思是用青漆粉饰之楼。它起初所指并非妓院,而是一般比较华丽的屋宇,有时作为豪门高户的代称。《太平御览》、《晋书》和魏晋南北朝的许多诗文中都是这样使用青楼的。但由于华丽的屋宇与艳丽奢华的生活有关,不知不觉间,青楼的意思发生了偏指,开始与娼妓发生关联。唐代以后,偏指之意后来居上,青楼成了烟花之地的专指,与平康、北里、行院、章台等词相比,不过多了一点形象感,多了一丝风雅气息而已。
为什么会有青楼这种东西出现?
说穿了,这是男人世界的产物,是人类进入父系社会以来的社会事实。关于青楼妓女的起源,古今中外有种种不同的说法,姑且下次分析。
本章主要说说,青楼为何要开在考场的对门?
青楼莺声为谁啼?
青楼开在考场对门反映了生意人的精明
任何产品的成功推广,都要试销对路。
古代的青楼,招待的多是读书人,常见的称呼是“士子”。当时的“士子”地位很高,人数也少,他们口袋里揣着的银子与诗稿,是青楼大院最好的两样通行证。对青楼的老板来说,有银子就是大爷,是活菩萨,故而对其热情高涨;而对青楼妓女来说,她们多数是文学爱好者,因而面对满腹诗文、锦绣文章的才子,便不时秋波暗送,做做佳人会才子的美梦。所谓“鸨儿爱钞,姐儿爱俏”,这都是青楼千古不变的真理。
旧时的考场叫贡院,尤以人才辈出、历史悠久的江南贡院为最,经历朝历代不断扩建,至清同治年间已形成一座占地三十余万平方米、仅考生号舍就达二万零六百四十四间,相当于3个北京的故宫大,成为明、清两代中国最大的科举考场。科举时代共产生过800多名状元,而半数以上都出自这个考场。众多历史名人如唐伯虎、郑板桥、李鸿章等,更是由江南贡院走上历史舞台的。
在考生眼里,贡院是他们通往富贵功名的必由之路,因而,每当开科取士之年,自然引得四方士子纷至沓来。既然考生云集,他们的吃住玩乐都要有人照应,这便给商人发财提供了机会。许多青楼、酒楼、茶馆应运而生,贡院边上的秦淮河,也因为这些设施而变得妩媚动人,形成“桨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的一派繁华景象。
从古至今,关于才子与佳人的风流韵事便经久不息。唐代士子高中进士后,向钟情的妓女写情诗、炫耀才华,在当时是一件雅事。即使科考失意,士子们无奈之下,“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此时,醇酒佳人,又成为减轻他们落榜痛苦的安慰剂。所谓“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是也!
古代士子力捧青楼三大原因
秦淮风月之所以兴盛,当然与士子们的大力捧场有关。而士子们捧场的原因大致有三:
首先,青楼为士子紧张的考试生活提供了一个舒缓的空间。中国古代科举考试制定了严格的选拔机制,有些甚至有人身侮辱的味道。
据余秋雨先生的《十万进士》里介绍,到了清朝,科举制度已经发展到了顶峰,为防止作弊,考生们皆身披羊皮做的袍子,满眼望去白花花一片。科场检查十分严格,有着严格的搜身。
进考场前,两列兵丁夹道搜查,头发都要打散查,衣服夹层都要摸过;盛食物和笔墨文具的是考场统一发放的竹篮,食物要切成一寸以下,使其无法夹带入场;如果一旦发现夹带,夹带人将遭受毒打,捆绑在考场前石柱上示众一月之久,并终身不得参考。
进入考场之后,考场即封号栅,须等三天考完之后方才打开。三天之中,考生不能动弹,一切吃喝拉撒,都在两平方米左右的号房内解决。一旦天热之际,号房内屎尿泗流,臭气熏天,在这样的环境下答题做卷,没有惊人的毅力,是很难完成的。因而考场3天,对士子们来说不啻于蹲3天地狱,至放榜之日,他们如释重负,如获重生,到青楼潇洒便成为他们的不二选择。
"我国娼妓之起源,大概胚胎于周襄王时代,齐国管仲之设女闾,即其作俑者。《战国策》二卷“东周”引周文君云:“齐桓公宫中女市女闾七百。按周礼——五家为比,五比为闾。则一闾为二十五家。管仲设女闾七百,为一万七千五百家。管仲设女闾,等于后世之有花捐也。......我国娼妓制度,既自“女闾”开其端,自此以后,无代无之。唐承六朝金粉之後,娼妓之多,空前未有。约分家妓,公妓两种。长安都城中有所谓“北里”、”平康里“舆“教坊”者,即为当日风流渊蔽。(摘自黄现璠著:《唐代社会概略》 )。“
中国最早的娼妓,是最早进入制度化的一种行业。管仲治齐国,就设有“女闾”,女闾就是公娼--不是公家准许的窑子,而是官办的窑子。这是中国最早的“公营企业”,开办目的,是增加国库收入。
《坚瓠集》续集里说:“管子治齐,置女闾七百,征其夜合之资,以充国用。此即花粉钱之始也。”这就是说,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经费来源,部份却是吃软饭吃来的,实在不怎么光彩。孔夫子说没有管仲,他要披发左衽(右边为任字),变成外国人了,这么推论,使中国国泰民安,身为“女闾”的人,以血肉之躯,“以充国用”,的确功不可没。虽然她们的痛苦如何,我们一点也不知道。
管仲时代妓女的主要来源,是奴隶,就是所谓“奚”。奚字在象形文字中,是“手持绳圈套女人”,套到女人操皮肉生涯,加入公营企业,这种妓女,就是“官妓”。官妓的制度在中国持续极久,《吴越春秋》说“越王句践输有过寡妇于山上,使士之忧思者游之,以娱其意。”就是官妓。《万物原始》说“汉武始置营妓,以待军士之无妻室者。”就是官妓。《南史》说齐废帝“每夜辄开后堂,至营署中淫宴。”就是官妓。官妓的来源,主要有三:
一、罪人家属--古代的人权单位不是个人,而是家族。一个人犯罪,常常连累到一家。通常的公式是:男人给宰了,妻女则沦为官妓。
二、奴隶买卖--古代希腊罗马的奴隶,在人口比例上比中国多;但在时间持久上,比中国短。中国买卖奴隶,有过“与牛马同栏”的大场面,人变成牛马,还有什么可说?
三、堕入风尘--是变相的一种人口买卖,只不过被买卖的,原属良家妇女。《北里志》所谓“误陷其中,则无以自脱”,就是这一类。
因为公营,所以官方设有专门的机构。这种机构,在唐朝先属“太常”,后属“教坊”,由“乐营”管辖。《云溪友议》记有“乐营子女,厚给衣粮、任其外住”的一个特例,是两个信释道大官的德政,反证了当时“乐营子女”是不能外住的,官妓的没有肉体自由,是和没有人身自由一致的。
因为没有自由,所以任凭处理,前程莫问。汉朝本来对“群盗妻子”发配为营妓的,但是李陵行军时,发现她们,就一律给杀掉;宋朝平北汉,北汉“献官妓百余人于宋”;胜利者意犹未足,还“夺其妇女随营”。宋朝的官妓,从宽录取,不但把罪人家属当公娼,甚至把良家妇女“系狱候理者”(在看守所中等待判决的)都派上用场!甚至公然去抢来,逼良为娼!或者干脆诬陷良民为盗匪,以便将家属收为官窑子!更妙的是:王安石变法时,一切都公卖,酒是其中之一。为了卖酒,居然派妓女助售--“官卖酒用妓作乐”!
《都城纪胜》书里说:
“官库则东酒库、南酒库、北酒库、上酒库、西子库、中酒库、外库、东外库,每库皆有酒楼。若欲美妓往官库中点花牌,其酒家人亦多隐庇推脱。须是认识其妓,及以利委之可也。”
这就是酒家的前身。现在中国人很难知道:酒家原来是官办的,最早的目的是推销政府造的酒,“以充国用”。这是一位立身谨严的政治家王安石出的怪主意。王安石本人,在别人请他吃饭以妓作陪时候,拒绝入席;但他却和管仲一样,为了“以充国用”,竟不惜油然而生“皮肉之见”,使政府大吃其软饭。这些大政治家的举措,使人想到那句西方谚语--“伟大的人有伟大的错误”。
难乎为“妓”--以充文用
官妓演变到明朝,有了严格的发展,《国初事迹》记明朝公娼情形说:
“太祖立富乐院,令礼房王迪管领,此人熟知音律,又能作乐府。禁文武官吏及舍人,不许入院。只容商贾出入院内。”
这是很清楚的“公务员金字上酒家”模式。但这种禁令有效吗?《五杂俎》的记录,有了以下真相:
“今时娼妓满布天下,其大都会之地,辄以千百计。其他偏州僻邑,往往有之。终日倚门卖笑、卖淫为活,生计至此,亦可怜矣!唐宋皆以官妓佐酒,国初犹然。至‘明英宗’宣德初始有禁,而缙绅家居者,不论也。故虽绝迹公庭,而常充轫(左边为牛)里干(门中干字)。又有不隶于官,家居而卖奸者,俗谓之‘私窠子’,盖不胜数矣!”
这段文献,透露了两种“家居”情况:第一种家居,是“缙绅”先生在家里叫姑娘,姑娘做应召女郎;第二种家居,是姑娘在家里接客,姑娘做陶公馆式私娼,两种家居都可逃掉政府的禁令,使官妓制度,遭到反托辣斯的抵制。
其实,明朝这种知识分子与妓女的情孽,本是渊源有自的,早在唐朝就大为流行。唐朝知识分子以走动秦楼楚馆为正业之一,从元白到李杜,无一例外。在杜牧的诗里,可以看到太多太多“不饮赠官妓”“娼楼戏赠”的作品,从这些结果看,中国娼妓不但达到了“以充国用”的特殊效果,又给中国饮酒作乐的知识分子“以充文用”,风化出他们笔下的文学。流风所及,中国文人几乎无一不跟娼妓饮酒作乐,写诗漫爱。这种“饮酒作乐”的特色,本来是“酒家”与“妓女户”二合一的,到了现在,形式上已经一分为二,形而上者不能搞,形而下者不能聊,所有“玉人何处教吹箫”的时代,已经完全远去,中国文人的作品也就更不堪设想了!
内外难分--以充家用
因为特色只此一家,由特色而来的历史,自然也就别无分号。中国历史中,有一种“家妓”。家妓是养在豪门中的妓女,算是自备的歌星、舞女兼酒家女,还没有资格做姨太太,要生了儿子,才有资格做姨太太。两晋南北朝时,家妓最多:
《宋书.沈演之传》:“奢淫过度,妓女数十,声色放纵。”
《宋书.杜骥传》:“家累千金,女妓数十人,丝竹昼夜不绝。”
《宋书.范晔传》:“家乐器服玩,并皆珍丽,妓妾亦盛饰。”
《北史.夏侯道迁传》:“妓妾十余,常自娱乐国。”
《北史.高聪传》:“唯以声色自娱,有妓十余人。”
《南史.张怀(玉旁)传》:“居室豪富,妓妾盈房。”
因为家妓成风,所以许多事件,也因之而起。最有名的“落花犹似坠楼人”主角绿珠,就是石崇的家妓。家妓引起家庭大血案。
别以为家妓只是豪门自己的规矩,其实是依法有据的。唐朝法令规定:“三品以上听有女乐一部,五品以上女乐不过三人,皆不得有钟磐乐师。”可见官做大了,就可以依法在家开“妓女户”“歌舞班”玩。相对的,官不够大,自然就不能乱开。《南史.王宴传》:“宴从弟诩,位少府卿,(束力)未登黄门郎,不得畜女妓。诩以畜妓免官,禁锢十年。”
现在人称自己太太做“内人”,如果这位太太是“从良”了的,倒真名符其实。原来唐朝称妓女叫“内人”。《教坊记》里说:“妓女入宜春院,谓之内人。”
张佑的诗说:“内人已唱春莺啭,柳枝磋磋(单人旁,醉后起舞貌)轻舞来。”都特指妓女。可见从“家妓”观点看,妓女倒真正是内人,老婆反真正不内。要内,至多也该叫“内子”。
内子照《礼记》、《左传》等解释,是卿大夫的正妻;但照《书言故事》、《频罗庵(广改为草头)遗集》等解释,却又指的是人家的老婆,却又明明该是“外子”!但“外子”又明明是指丈夫,于是老婆又变成丈夫,女的变成男的,又势难成立。
在现代的避孕药具出现之前,过去的青楼女子她们是如何采取避孕措施的呢?
史书上鲜有记载,野史上也不多见,影视剧里也是轻描淡写了之。巩俐出演的一部电影,就有这样一个情节:一位妓女在接客之前,喝下一种汤药,说是喝了就不会怀孕了。当然,这种药究竟含有何种成分,无从考证,当关于古代的妓女避孕的方法也就众说纷纭。
有说将麝香放入妓女的肚脐可以避孕,比如堪称中国“红颜祸水”之最的赵飞燕和赵合德两姊妹就有记载采取的是这样的避孕措施。当然,赵飞燕和赵合德两姊妹还不能称其为妓女,但殊归同途。这种贴肚脐叫“了肚贴”。贴在肚脐上,就可以了结女人肚子的受孕功能,再不能怀孕了,不过这“了肚贴”已经失传。
民间还有记载,据说藏红花是宫廷传出来的避孕秘方,说如果皇帝不喜欢某个被宠幸的宫女,就会让太监把这个宫女倒挂起来,给她用藏红花液清洗下身,据说这样可以将宫女体内的精液清洗干净,还有一些野史,说以前皇帝宠幸妃子后,如果说不留的,太监就会帮那女的推拿,确保皇帝的精液不能留在那女的体内,这样可以起到避孕的效果。
但是,即使是现在,也没有百分之百有效的避孕措施,韦小宝就是避孕失败的产物。过去许多青楼女子在从良后,都是终身不育的,就是长期饮用破坏生育能力的一种汤药,以致绝育,说是服用被称做“凉药”的一种可以避孕的药,也含有麝香的成分,会影响生育,但不一定绝育。
也有使用“安全套”的记载,是使用动物的肠衣,有说是羊的,还有说猪膀胱是早期的“避孕套”,但据史料真实记载,西方中世纪宫廷里使用的“避孕套”就是动物的肠衣,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荷兰小帽”。中国古人还用鱼膘作“避孕套”。在博物馆的收藏物中,有古代人用绵羊肠子制成的避孕套,有点接近于现代避孕套的雏形。
在3000多年前的印度和埃及,像鳄鱼、大象这样被认为具有神秘力量的动物的粪便也被用到了避孕药方中。事实上,由于这些动物粪便具有高度酸性,它的确具有一定的杀精作用。不过,动物粪便所带来的强烈臭味显然会影响古代夫妻们的“性趣”。
也有采取喝水银的方法,水银的确可以避孕的,但水银有剧毒啊,也许可能喝少量的不会死人。现在,在我国的北方农村,许多老年人年轻的时候就采用喝水银避孕的方法,这肯定对身体有很大伤害。于是,过去妓女们喝的茶水或日常食物中就被放入少量的水银,据说效果很好,当然,妓女们被蒙在鼓里,还以为是可以避孕的香炉灰什么的,不然妓女们知道水银有毒不敢喝啊!
唐代青楼名妓中,诗才最高的是薛涛。
《全唐诗·薛涛小传》说:
薛涛,字洪度,本长安良家女,随父宦,流落蜀中,遂入乐籍,辩慧工诗,有林下风致。韦皋镇蜀,召令侍酒赋诗,称为女校书。出入幕府,历事十一镇,皆以诗受知。暮年屏居浣花溪,著女冠服,好制松花小笺,时号薛涛笺。
诗的时风把她熏陶得超凡脱俗,才气超群,与诗人元稹、白居易、张籍、王建、刘禹锡、杜牧等都有唱和。涛诗专集为蜀刻本《锦江集》五卷已散佚。《槁简赘笔》谓涛诗有500多首,较为可信。《全唐诗》收薛涛诗89首,删去伪诗数首,为比较好的专集。
薛涛“工绝句,无雌声”。其抒情诗名作,可谓是《春望》。
诗曰: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
若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槛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
春愁正断绝,春鸟复哀吟。
风化日将老,佳期犹渺渺。
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
玉箸垂朝镜,春风知不知?
此诗写出了诗人的情怀、情思,坦坦荡荡,思绪悠悠,语无雕饰,天然动人。
薛涛的另一首《送友人》,向来为人传诵,是可与唐才子们竞雄的名篇。诗曰:
水国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苍苍。
谁言千里自今夕,离梦杳如关塞长。
初读此诗,似清空一气;细细玩味,便觉短幅中有无限蕴藉,藏无数曲折。
薛涛晚年穿女道士服装,居于成都浣花溪旁,终日吟诗修行,颇为凄凉。
唐代妓女能诗的不止薛涛一人,以诗得名的娼妓很多,她们也留下了不少好诗和诗词佳话。
刘国容——长安名妓,国色天香,才思敏捷,常与诗人们迭吟递唱。她与新科进士郭昭述情浓似酒,离别时赠情郎一首短诗:
欢寝方浓,恨鸡声之断爱;
思怜未洽,叹马足以无情。
使我劳心,因君减食;
再期后会,以结齐眉。
许多年后,两人重温旧情,虽不能作举案齐眉夫妻,却也真是生死相恋的一对。两人的故事许久都在长安演绎,而刘国容这几句情真意切的诗句,则更久在青楼和士林中流传。
刘采春——浙江名妓,极有文才,最长于写诗,当时被称为薛涛第二。她的诗很多,流传也广,《全唐诗》收其《啰唝曲》六首最得人喜爱。诗曰:
不喜秦淮水,生憎江上船。
载儿夫婿去,经岁又经年。
借问东园柳,枯来得几年。
自无枝叶分,莫怨太阳偏。
莫作商人妇,金钗当卜钱。
朝朝江口望,错认几人船。
那年离别日,只道住桐庐。
桐庐人不是,今得广州书。
昨日胜今日,今年老去年。
黄河清有日,白发黑无缘。
昨日北风寒,牵船浦裹安。
潮来打缆断,摇橹始知难。
诗句朴实感人,情真韵切,使那些无病呻 吟的风流诗人自叹不如。
张窈窕——蜀中名妓,擅长写诗,《全唐诗》收录有《寄故人》、《上成都在事》、《西江行》等六首,其中《赠所思》一首,诗曰:
与君咫尺长离别,遣妾容华为谁悦。
夕望层城眼欲穿,晓临明镜肠堪绝。
此诗清丽有情,很为时人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