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挪用巨额海军军费为自己修建颐和园并兴建“三海工程”(北海、中海、南海),是晚清政局腐朽透顶的一个最明显的标志。
在内忧外患不断、财政几濒破产、统治岌岌可危可说已到朝不保夕的险境之中,她竟能动用巨额军费为满足自己“颐养”、游乐之欲而大兴土木、修建奢华园林,且无人敢于劝阻,不得不说,大清王朝的“气数”将尽了。
不过,以慈禧的权柄独操、连皇帝都可玩弄于股掌上的“独尊”地位,从来是“朕即国家”、视举国为其私产,可以从各方各面拨钱为自己建园修海,为何独独“看中”创建伊始的海军、偏偏要动用海军军费?
个中缘由,颇耐人寻味。慈禧性喜享乐,曾几次想重修刚被英法联军焚毁的圆明园,但终因花费实在太巨且在恭亲王奕訢、醇亲王奕環及李鸿章等一批王公大臣或明或暗的联手反对下不了了之。此后,“修个花园”始终是她的一个“情结”。到了1877年冬,在慈禧的几次打压下,奕訢已经失势,奕環却日渐得宠。或许是为了弥补当年曾经反对重修圆明园之“过”,使自己在慈禧面前更得宠幸,奕環就想以在昆明湖边设机器局的名义为慈禧重建与圆明园一同被焚、原建于乾隆年间的清漪园,但为人所阻,未得实现。
不过,奕環此后却一直惦记着为太后“修园”邀宠。耿耿于心,将近十年。1886年,慈禧借口即将结束垂帘听政,想建个花园以“颐养天年”,而这时早已主持军国大计、受命总理新成立不久的海军衙门事务的奕環奉慈禧之命巡阅北洋海防时却心生一念,找到了为慈禧修园的最佳理由,赶忙上了《奏请复昆明湖水操旧制折》。原来西汉时期,云南滇池有个昆明国,汉武帝为征伐昆明国,特在首都长安挖掘了一个大湖,名为昆明池以操练水军。而乾隆皇帝以为母亲祝寿、兴修水利和操练水师之名,将京城西北的瓮山泊据汉武帝挖昆明湖的典故扩改为“昆明湖”,健锐营、外火器营曾在昆明湖进行水上操练。在昆明湖练水师当然是“形式”大于“内容”,颇有些皇家观赏、娱乐性质,所以此制后来便被废除。据此,奕環在奏折中提出:“查健锐营、外火器营本有昆明湖水操之例,后经裁撤。相应请旨仍复旧制,改隶神经营,海军衙门会同经理。”当日即奉接“依议”的慈禧懿旨。这样,一年前刚刚成立的海军衙门就负责起恢复在昆明湖“水操”“练兵”的旧制。
名为“水操”,实为给太后修园,慈禧当然明白此意,所以才会当天即批同意。在昆明湖“水操”,皇上和皇太后自然要“幸临”,各种设施自然不能简陋,所以奕環另一份奏折中“顺理成章”地写道:“因见沿湖一带殿宇亭台半就颓圯,若不稍加修葺,诚恐恭备阅操时难昭敬谨”,因此“拟将万寿山及广润灵雨祠旧有殿宇台榭并沿湖各桥座、牌楼酌加保护修补,以供临幸”。修园就在恢复水操旧制和筹建昆明湖水师学堂这种冠冕堂皇的名义之下正式开始,经费自然从海军出。
人人明白这是“挂羊头卖狗肉”,翁同龢在日记中讽刺道:“盖以昆明湖易渤海,万寿山换滦阳也。”
“渤海”指北洋水师的主要防区;“滦阳”是承德的别称,指实际是修建类似避暑山庄一样的行宫别馆。
1887年1月末,昆明湖水师学堂的开学典礼竟“不避嫌”,与专门为慈禧太后过生日受贺而建的金碧辉煌、气势宏大的排云殿上梁典礼同日举行;3月中旬,清廷以光绪的名义发布上谕,将清漪园改名为颐和园,不久水师学堂的内、外学堂先后竣工,还安装有电灯、锅炉房等“现代化”设备。给“老佛爷”造园当然是头等大事,有关官员自不敢有丝毫怠慢。
如从外国购买、安装电灯多由李鸿章经办,而海军衙门当时还兼管铁路,所以李鸿章在1891年给海军衙门催要具有战略意义的关东铁路拨款信中,不能不首先详尽报告为颐和园买灯器情况:“颐和园电灯机器全分,业经分批解京,并派知州承霖随往伺候陈设”;他强调这批电灯是趁广东水师学堂的德国鱼雷教官回国休假时“令其亲往德厂订购,格外精工,是西洋最新之式,前此中国所未有”。这些灯具“鸿章逐加披视,实属美备异常”,“机括巧密,料件繁多”,虽然“承霖原是安设电灯熟手,惟此系新式,与寻常不同”,因此还非这位德国教官亲自到颐和园安装不可;而颐和园附近西苑“更换电灯锅炉各件”是由一洋行代办,不久就可运到天津,“闻器料尚属精美,一俟到齐,即派妥员解京,以备更换”。近代建造轮船枪炮、架设电线、修筑铁路这些与国计民生有重大干系的“近代化”事业阻力重重,认为是“奇技淫巧”、是“用夷变夏”,然而慈禧对直接供自己享用的“洋器”如颐和园电灯、锅炉,却是要求用最先进的,并无任何顾忌。
在此,李鸿章先报告颐和园路灯情况,再要修路款,可见要款之不易。然而,路款仍未如数拨到。1893年,户部为替“老佛爷”祝寿,还是要“商借”海军关东铁路经费200万两,因每年筑路专款恰为200万两。李鸿章无奈,只得照办,已修至山海关、购地已至锦州、具有重要军事意义的关东铁路只得在甲午战争爆发前的关键时刻停建。
1889年,朝廷命令李鸿章将部分北洋水师官兵和水师学堂新毕业的学员共计三千多人调来昆明湖,将“湖水浅”的昆明湖当成“汪洋大海”,用小火轮作“战舰”在湖面驶来驶去,水兵们做各种表演,与岸上的陆军同向坐在南湖岛岚翠间的“阅兵台”上的慈禧摇旗呐喊,欢呼致敬。这次“阅兵”既显示了慈禧对海军的关心和作为全国军队最高统帅的绝对权威、使其虚荣心又一次得到满足,同时又带有相当大的娱乐性、使性喜游乐的她兴奋不已,更企图以此向世人表明“修园”并非为己享乐、真的是为了大清海军的建设!可谓一箭数雕。
从1886年到1894年,颐和园一直修园未停,究竟动用了多少海军经费,准确数字已难考定,因为统治者其实也“做贼心虚”,惟恐为世为人所知,所以早就由海军衙门奏请,将其各项杂支用款不用造册报户部核销。准确数据,将成为永远的秘密。根据相关史料研究推算,多数研究者认为花费在二三千万两之多。总之北洋海军在1888年正式成军时,其实力大大超过日本海军,然而此后至甲午战前的六年,由于经费紧张便未再添置一舰、未再更新一门火炮。1891年4月,户部干脆明确要求停购舰上大炮、裁减海军人员。以后,正常维修都不能保证。相反,这六年中日本平均每年添置新舰2艘,日本天皇甚至节省宫中费用,拨“内帑”以充造船、买船费用。两相对照,夫复何言!也正是在这几年间,世界海军造舰水平和舰载火炮技术都有飞速发展,舰速与火炮射速都有大大提高。到甲午海战时,日本舰队的航速与火力都大大超过北洋舰队。其实,中日海战的胜负在此时已经判定。
慈禧等人当然知道如此修园会招世人强烈不满,因此在以光绪之名发布的上谕中专门强调:“此举为皇帝孝养所关,深宫未忍过拂,况工用所需,悉出节省羡余,未动司农正款,亦属无伤国计。”所谓“羡余”,是指赋外无名杂税;“司农”原是汉代主管钱粮的官名,清代因户部主管钱粮田赋,此处指户部主管的“正款”。海军衙门当然更要强调并未动用购舰专款,而“今日万寿山恭备皇太后阅看水操各处,即异日大庆之年,皇帝躬率臣民祝嘏胪欢之地。先朝成宪具在,与寻常仅供临幸游豫不同”。“未动正款”、“无伤国计”,“与寻常仅供临幸游豫不同”,恰恰“欲盖弥彰”,纯属“此地无银三百两之举”。
显然,只有以海军的名义才能“名正言顺”地修园,才能巧妙地无修园之名而有修园之实。以慈禧的地位之尊尚需有一个“正当”的理由,遑论他人!所以中国“官家”确实深谙此种“正名”之道,许多工程都是巧立名目,在堂堂正正的名目下其实是为了一己之利或某一小集团的利益。
别的不说,当现如今在不少风景胜地看到许多达到豪华甚至超豪华“星”级水平的酒楼或休闲中心,居然是一些部委和政府机构的“培训中心”时,当在许多城市看到劳民伤财的“政绩工程”时……能直接感受到这种历史传统的深厚吗?
我对此印象最深的是我观看的一部电影:一八九四·甲午大海战
这部电影于2012年上映。
我对该历史电影印象最深的几个情景画面分别是:
甲午海战之时,北洋海军的炮弹经常命中日军敌舰却不爆炸,舰载炮弹的质量具有极大问题。
日军在旅顺进行旅顺大屠杀时,北京颐和园里却是一片欢歌,慈禧的六十大寿举行得如火如荼。
海战中济远舰累中敌炮,首先挂起表示本舰受重伤不能再战的白旗,后来看见邓世昌的致远舰被击沉后,管带方伯谦产生畏惧心理,率舰逃出阵外,驶回旅顺基地。广甲舰见济远逃跑,也尾随其后撤回,慌乱中触礁搁浅。
详细过程:
日军为避开从威海港正面进攻,决定在荣成登陆,由陆路抄袭威海卫之背。
1月20日晨,日"山东作战军"在联合舰队护送和支持下,于荣成湾龙须岛登陆,占荣成。
21~23日,清廷命北洋海军乘间出击,北洋海军提督丁汝昌守港待援,未予执行。
25日,日军分兵两路进攻威海卫。
26日,总兵孙万龄率部2000余人阻击南路日军于桥头以东,但北路日军已进至鲍家村、崮山后。
29日,山东巡抚李秉衡令戴宗骞率所部北岸炮台守军协同孙部夹击北路日军,戴军未进,孙部孤军力战后退却。南路日军占桥头,逼近温泉,于30日晨同北路日军夹攻南岸炮台。守军奋勇抗击,丁汝昌率"靖远"等5舰在港内以舰炮火力支援。日军多有死伤,少将旅长大寺安纯被击毙。战至13时,南岸炮台失守。
2月1日,日军向威海卫以西迂回攻击孙万龄部,孙率部抗击,但因部将阎得胜临阵脱逃,被迫撤退酒馆。日军遂占威海卫城。同日夜,丁汝昌令敢死队登北岸破毁炮台,以免资敌。
2日凌晨,日军占北岸炮台。坐困威海港的北洋舰队遂陷于日军海陆包围之中。
从4日起,南岸炮台日军和联合舰队连日轰击北洋舰队各舰及日岛、刘公岛炮台;并在夜间以鱼雷艇小队连续突入港内实施袭击,装甲舰"定远",巡洋舰"来远"、"靖远",练习舰"威远",布雷船"宝筏"等,先后被击沉、击毁。
7日,北洋海军鱼雷艇11艘擅自从北口突围逃跑,遭日舰追击,或搁浅,或被掳。洋员瑞乃尔等劝逼丁汝昌投降,丁严正拒绝,仍坚持战至船没人尽。9~11日,右翼总兵刘步蟾、提督丁汝昌、护理左翼总兵杨用霖等先后自杀殉职。陆将戴宗骞、张文宣亦自尽。洋员马格禄等怂恿威海营务处候选道牛昶昞于12日假丁汝昌名义向日联合舰队投降。
17日,日军占领刘公岛,威海卫海军基地完全陷落,北洋舰队全军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