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谨瞧着他们祖孙其乐融融的模样,心里也很是欣慰。只有家宅和宁了,她同谢洛才能更好地在外为这个家努力!
“祖母。”兮谨笑意盈盈地进了屋,俯身给太老夫人行了一礼。
“哎哟,说过多少回了,你如今有了身子,可不许再给我这老婆子行礼了。”太老夫人连连摆手道。
萋萋见曾祖母要下榻去扶,忙站起了身,上前来扶了兮谨坐下,自己则乖巧地站在了一旁。
太老夫人很是欣慰地看了萋萋一眼:“咱家萋萋真是个懂事的,曾祖母我如今是愈发喜欢她了。”
“萋萋也喜欢曾祖母。”萋萋立刻甜甜地回应,惹得太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萋萋是个机灵的,小时候在崖州长大,更是让她学会了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
这察言观色的本事比一般官家小姐要强上许多。
她其实能感觉到,初回京城的时候,曾祖母更喜欢安哥儿一些。
许婆子说,因为安哥儿是男孩,是这谢府未来的当家人,也是她出嫁以后的靠山,所以曾祖母自然更看中安哥儿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萋萋虽初时有些难过,不过她很快就释怀了。
因为她发现,无论是在崖州也好,在京城也好,她的爹爹和娘亲都一如既往地宠爱她,对她的爱一点都不比安哥儿少。
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很努力地跟吴嬷嬷学习怎么成为一个优秀的世家小姐。
她想让爹娘都能放心,她一定会成为全京城最好的世家小姐的。
她的努力不仅被爹娘肯定,更是得到了曾祖母的另眼相看。
这些年,她陪在曾祖母身边的时间比谁都要长,她很明显地感觉到,曾祖母愈发亲近她了。
而她也越来越喜欢曾祖母了,娘亲说过,曾祖母是个了不起的人,谢府几经沉浮,都是因为有曾祖母撑着,谢府方才能屹立不倒。
在和曾祖母闲聊的过程中,她也发现,曾祖母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也难怪人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而她为了能同曾祖母看齐,越发勤奋上进起来。
这些年,她一得空,便会钻进父亲的书房里,同安哥儿一道看书。
初时的时候,安哥儿认识的字还不多,很多都还要问她。
可自从府里请来了西席先生后,安哥儿的学问突飞猛进起来。
再后来,父亲回京,又亲自抓了他们姐弟的学问,安哥儿的学问更是一日千里。
到如今,小小年纪的安哥儿已经能给她讲四书五经里的内容了。
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她更喜欢看一些游记杂书,尤其是讲南夷国的书,她尤为向往。
很多时候,她会把自己看到的书说给曾祖母听,曾祖母总是笑盈盈地听完,然后再同她闲聊一些她所知道的事,萋萋只觉得受益匪浅。
“祖母,谨儿今日给您带了一份礼物回来。”兮谨今日去给许婆子买生辰礼物时,特地给祖母也带了份礼物回来。
“什么礼物?”太老夫人坐直了身子,颇为好奇地看向兮谨手中的锦盒。
他们谢府如今不差钱,难得的是谨儿的孝心。
谨儿是颇有些头脑之人,如今单是谨儿的千金馆的收入,便足以养活这谢府上上下下的人。
如今多的是人送钱让谨儿接,只是谨儿太过忙碌,无暇接罢了。
偶尔她和昔日的闺中密友小聚,没个三两句话,她们就开始让她给在孙媳那开号子,为此谨儿已经卖了她老太婆不少面子了。
京中人人都说,如今京中最好的礼便是千金馆的号子了。
太老夫人只觉得与有容焉,不得不说,谢府如今在京中能受世家所接受,少不得谨儿的功劳。
兮谨巧笑着打开了那锦盒,里面是一颗五彩耀目、晶莹剔透,犹如宝石般的舍利子,泛着温润如玉般的光芒。
“天哪,这是舍利子吗?”一旁的谢嬷嬷惊讶地捂住了嘴,“老婆子活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般品相的舍利子,夫人定是花了不少银两吧?”
兮谨笑着摆了摆手:“谨儿今日回府时,去了一趟珍宝斋,这是珍宝斋新进的镇店之宝,听说是南边的一位得道高僧死后所化,谨儿想着这舍利子有消灾解厄的功效,便给您带回来了。”
“这舍利子可是难得的宝贝!”太老夫人喜爱地摩梭着装着舍利子的锦盒,疑惑地问,“既是镇店之宝,那老板如何舍得卖给你?”
“这珍宝斋背后的老板想必祖母也有所耳闻。”
“是谁?”
“韩途。”
“哦,原来是他啊,他来了京城吗?”韩途是洛儿生意上的好伙伴,那些年同洛儿多有往来,虽有生意人的精明,倒也不失为一个坦荡之人。
“韩途如今还在崖州呢,不过我刚巧和他铺中的年轻掌柜相识,所以有了这般宝贝,才想着留给我。”
兮谨刚回京那会儿,稷儿尚是珍宝斋一个打杂的,所以即便知道兮谨回了京,他也一直没有前来相认。
直到三年后,稷儿凭借出色的头脑,精明的作风,获得了韩途的赏识,提拔他当了珍宝斋的掌柜的,稷儿这才带了礼物找上了门。
三年不见,稷儿沉稳了许多,浑身上下流露出了几分贵气精明,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谢洛和兮谨热情地招待了他,兮谨这才知道,谢洛早已知道了稷儿的所在,先前她说想寻稷儿,谢洛还帮着隐瞒,就为了能让稷儿有所作为之后再来见兮谨。
能再见稷儿,兮谨自然是激动的,就连如今安静了许多的萋萋,看见稷儿,也激动万分,一如儿时般扑进了稷儿的怀里,唤了声“稷儿哥哥”。
萋萋的这一举动,直把稷儿闹了个大红脸。
赵稷连连后退,一本正经道:“萋萋,不可如此!”
萋萋却不以为意,面对赵稷她早将世家嫡女的那些做派丢到了脑后,一个劲地缠着稷儿说着分别多年来发生的事情。
稷儿自小就对萋萋无有不应,细细地同她说起这些年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