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兮谨摆好早膳,来到客房打算叫魏云亭起床用膳,看到他早已起床,正在院子里打拳。
他的拳法独特,柔中带刚,刚中带柔,自成一派,不过兮谨也早已见怪不怪了。
兮谨有时候想,云亭哥哥或许真的来自异世,否则他怎么会那么多特别的东西。
“云亭哥哥,用早膳了。”兮谨声音清脆地喊他。
魏云亭转过身来,指着院子里的桂树:“这桂树不错,崖州气候和京中不同,已经深秋了,竟还能闻到桂花香。”
“我房里还有个桂花香囊,云亭哥哥若是喜欢,就赠予你。”
“只要谢洛不介意。”魏云亭笑着调侃道。
“夫君不会介意的。”兮谨笑着道,“云亭哥哥下次见了他,就知道他的好了。”
“没想到妹妹对谢洛竟情深至此。”魏云亭没想到自己这个素来有些冷淡只知学医的妹妹,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兮谨红了脸颊:“不说这些,我们去用早膳吧。”
两人来到暖阁,萋萋已经等得迫不及待了:“娘亲,舅父,快些来用膳了,萋萋肚肚饿了。”
“谨儿妹妹,你这孩子教育得很好。”魏云亭看萋萋虽然肚子饿了,却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等他们一道用膳,便知这孩子是个好的。
“多谢舅父夸奖。”听了魏云亭的夸赞,萋萋愈发拘礼起来。
“真是乖孩子。”兮谨摸了摸萋萋的小脑袋,掀开了她面前的一个盘子,“快看看娘亲给你准备了什么?”
“鸡蛋糕。”萋萋馋得咽了咽口水,“谢谢娘亲。”
“快吃吧。”
“云亭哥哥也尝尝我的手艺。”兮谨盛了一碗百合莲子粥放在魏云亭面前。
“这都是你做的?”魏云亭是知道兮谨那点厨艺的,没想到她如今居然能做这一大桌的早点了。
“来了崖州之后学会了很多谋生的本领。”初时虽觉得苦,如今想想却觉得满满的都是收获。
“我也带了些好吃的给你们。”魏云亭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摊开了放在桌上,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飘散开来。
“这是何物?”兮谨仔细嗅了嗅,是一股又香又臭的奇妙味道。
魏云亭打开了纸袋:“尝尝?”
兮谨拿起纸袋里一片淡黄色的类似果干的东西,放进嘴里尝了尝。
这一尝,顿时有些停不下来:“这是什么?我从未吃过这样的东西。”
“此乃臭果,也有人称它为流连,盛产于南方,它原本是新鲜的果肉,可是路途遥远,我就命人将其制成了果干。”
“这世上还有如此神奇的果实。”兮谨拿了给苏苏和萋萋尝试。
苏苏和兮谨一样,大为赞叹,萋萋却是连闻都不愿意闻,直呼“臭死了”。
“我仔细研究过,此物具有健脾益气、活血散寒的功效,能改善宫内寒凉和胃疾。”魏云亭认真地解释着。
兮谨听了,鼻尖一酸,魏云亭说这么多,实则都是在替她考虑。
她幼时受过磋磨,落下了胃疾,后来不慎落入东湖,又得了宫寒之症,好在有外祖父和魏云亭帮着调养,才没落下重症。
“多谢云亭哥哥记挂,我已经好多了,除了来崖州路上犯过一次胃疾,后来再没事过。”
魏云亭点了点头:“我瞧着你气色就知你身子已是大好,看得出来,他待你极好。”
“嗯。”兮谨目光幽远地看向远处,“只盼着他能平安回来。”
“你放心,此番我会亲自去军中,一定帮你把谢洛平安带回来。”魏云亭保证道。
他此番之所以来崖州,固然是看在谨儿妹妹的面子上,可他确实也想见识一下南夷人的毒术,能够在军中做军医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嗯,大军行踪不定,顾将军身边的顾直侍卫想来也快回来了,到时我让他带你去军营。”魏云亭虽然医术高明,身手却一般,他是魏氏独苗,兮谨可不希望他出事。
用完早膳,兮谨帮着苏苏一起收拾了碗筷,就和魏云亭一起来到了千金馆,苏木早已等不及了。
“魏兄,你可算来了。”苏木拉了魏云亭,“我按着你写的方子熬了药,我们这就去找人试药。”
“不算试药,我对我的方子有十足的信心。”对自己的医术,魏云亭一直很有把握。
“倒也不必主动去找人试药,我等会儿去找村长夫人说一声,愿意的人自然会上门来求药,也省得他们以为我们另有图谋。”兮谨谨慎地说道。
“谨儿妹妹说得有理。”魏云亭也认同道。
事实证明,魏云亭的方子果然是管用的。
没过几日,村子里的人服用了魏云亭开的方子后,身子都开始好转,先前气虚体弱的后遗症也渐渐消失了。
当然村里人并不知道这是魏云亭的功劳,大多以为是兮谨和苏木二人研制出来的方子。
苏木自然是不敢居功的,便将好名声全都推到了兮谨身上,一时间兮谨再次名声大噪,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神医。
村民的身体好了之后,苏木便向兮谨辞了行:“属下打算去京城闯一闯,太医院每年春日都会招人,我想去试试。”
“你一定可以的。”苏木这些日子一直缠着魏云亭讨教各种问题,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一日千里,加之他本就痴迷医学,自是受益匪浅。
“少夫人,我们京城见。”苏木走时,恭敬地朝她施了一礼,一如初见般恭敬拘礼。
苏木走后,苏苏私下对兮谨说:“您与少主迟早是要回京的,先前我们在宫里无人,苏木此去便是去探路的。”
兮谨惊骇,没想到千机门的棋竟下得这么早,也难怪千机门能在颜姑娘走后这么多年依旧屹立不倒。
如此想着,兮谨对回京之事又多了几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