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我今天去了柳大爷家,送了些艾柱给他,他将艾柱转送给了顾将军,你猜后来怎么样?”兮谨饶有兴趣地和谢洛分享着高兴的事。
谢洛抬眸,看着她眸中的亮光,猜测道:“顾将军想要你手中的艾柱?”
“夫君真聪明,怎么一猜就对?”兮谨惊讶道。
谢洛放下手中的瓷碗,扯出腰间兮谨替他制作的香囊:“你都不知道,军中有多少人羡慕我有这个防蚊的香囊,崖州的天气又潮湿又闷热,军中好些人都被蚊虫叮咬,苦不堪言。”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这艾柱也只能在室内使用,你们在户外操练的话还是佩戴香囊更合时宜一些。”
“香囊制作繁琐,所费颇多,军中那么多人,如何做得过来。”谢洛提议道,“谨儿,有没有一种制作简单,又能适用范围广的防蚊物品……”
兮谨沉思了一会儿,眸中顿时泛起了亮光:“谢洛,你说如果我能制作出一种防蚊的膏药,可以贴在身上,是不是更加实用?”
谢洛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赞赏:“若是真能做出来,自然是再好不过。”
“这个不难。”兮谨幼时学医,便是从磨药,制药膏开始的,只要成分匹配好,其余的都是简单的活计。
“谨儿,此物不如叫防蚊贴可好?”谢洛提议道。
“嗯,防蚊贴,很贴合。”兮谨说着便要站起身。
谢洛一把按住她:“你脚上的蔻丹还未干,不要乱动,你要什么,我去给你拿来。”
“我要纸笔。”她要把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顺便想想怎样的药材配比能有更强的驱蚊效果?
谢洛端了小炕桌,又拿了纸墨笔砚摆放在炕桌上:“写吧,我去给谢谢喂食。”
“好。”兮谨一径地埋头写了起来,并没有看到谢洛神色里的那丝失落。
谢洛端了两人吃剩下的肉骨头,走到门外,倒进了谢谢的狗盆里。
谢谢闻到香味,顿时凑了上来,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谢洛蹲坐在门口,大手抚摸着谢谢乖顺的脑袋,心中思绪繁杂:“谢谢,你说她是不是还是不够信任我?”
他原以为两人经历了这么多,谨儿至少是喜欢他,依赖他的,可今日回家种种,让他发现,谨儿瞒了他许多事。
屋外的机关今天被动过了,谨儿的衣袖上还沾染了血迹,可她却对他只字未提。
屋内,兮谨写好了防蚊贴的方子,却没有看到谢洛进来。
平日里他一回家总时时刻刻围着她,极少像现在这样,这么久都不进门。
兮谨拿了布帛将自己的脚趾包裹起来,穿上鞋走到外面,看见谢洛正坐在门口,倚着门框望着天外月色。
兮谨轻轻地走到他的身边,一道坐了下来:“谢洛,你是想家了吗?”
谢洛温柔笑笑,伸手将兮谨揽入怀中,直言道:“我是在想,怎样才能让我的谨儿更信任、更依赖我一些。”
兮谨抬眸望进他的眼里,明明满是笑意的双眸却让人看到了一丝失落。
兮谨心中一怔,顿时明白了他言外之意。
“谢洛,我不是有意瞒你,我只是不想你担心,有些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
“如果我没有设置机关,你今天就危险了,你让我如何放心?”谢洛神色凝重,语气带上了几分严肃。
兮谨想起白日里发生的事,现在想想倒也确实有些后怕。
正如谢洛所说,如果机关未开启,让恶人闯了进来,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可以抵抗一个暴虐的成年男人?
兮谨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语气温婉中带着一丝讨好:“夫君,你说的都对,我不该瞒你。”
“这就对了!”谢洛高兴地抚摸她白皙柔嫩的小脸,爱不释手。
他正想问问她白日里究竟发生了何事,突然被兮谨打断。
只见她明眸闪亮,笑靥如花:“夫君,不如我们早些成婚吧!”
谢洛耳根一红,疑惑地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同你讲这些并不是你想的这个意思,况且我们不是说好等房子起好了再……”
兮谨抬手,捧起谢洛的脸,轻柔地附上一个吻:“我已经认定了你,早一些晚一些有什么区别吗?”
此刻,她终于明白王姐姐所说的,喜欢一个人就想把自己的一切托付给他。
方才瞧着他时时处处替自己思量的模样,兮谨愈发认定了自己的心意。
兮谨玉臂一勾,眼神清澈而诱人:“难道夫君不想吗?”
谢洛浑身一热,一股并不陌生的情愫占据了全身:“谨儿,我自然是想的!”
见面前女子温柔乖顺模样,他忍不住一把将她搂进怀中,狠狠地轻吻下去……
方才心里的那丝不愉快完全抛在了脑后。
“唔~~”兮谨轻吟出声,惹得谢洛再难压抑自己的感情!
“谨儿,你可不许后悔!”谢洛松开她的唇,起身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往床榻走去。
兮谨玉手轻轻抚着他坚实的胸膛,清丽的双眸流露着一丝害怕:“夫君会心疼我的,是吧?”
“谨儿莫怕,我定会轻一点的。”谢洛低头轻吻她的指尖,眼神满满都是情欲。
谢洛轻轻地把兮谨放在床榻之上,倾身覆了上去,一边亲吻着她的唇,一边轻柔地抚摸着她纤细的腰。
面前的女子腰肢纤细,身软体香,乖巧柔媚,如何能叫他不动情?
正待他想要解开谨儿身上的衣衫时,门外突然传来了狗子谢谢的叫声。
紧接着兰儿急切的声音响起:“谨姐姐,谨姐姐,你在家吗?”
谢洛无奈松开了兮谨,抱怨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找你?”
兮谨捂了捂自己通红的脸,轻轻推开了谢洛。
待神智清明了过来,不由得想,她刚刚是不是疯了?居然主动勾引谢洛,如果不是兰儿突然出现,他们是不是就成了真夫妻了?
这么一想,刚刚退下的热意,顿时又涌了上来。
“谨儿,你怎么了?”突然被打断了好事,谢洛内心懊恼不已。
看到兮谨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脸色,他内心顿时不安起来,她是后悔了吗?
兮谨敛了自己的衣服,惴惴不安地拉着他的手问:“谢洛,你会不会觉得我下作了些?”
闺中之时,她受到的训导都是要矜贵自持,即便是面对夫君的求欢,也该矜持拒绝一番再答应。
可她刚才竟主动诱得谢洛做那样的事,尽是狐媚做派,他会不会觉得她太放荡了?
“不会。”谢洛闻言,松了一口气,轻轻抚摸着她有些凌乱的发髻,爽朗一笑,“你我是夫妻,你愿将自己交托给我,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会这么想。”
在京城经商之时,他也没少出入风月场所,勾引他的女人不计其数,可他总能坐怀不乱。
只有眼前这个小女子,明明脂粉未施,衣着也不暴露,可她轻轻浅浅的一句话,就勾得他乱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