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司空靖三个字一出,漠桑的脑子嗡嗡直响,整个人瞬间天旋地转了起来,练刻骨竟然说了,哪怕司空靖出现,还是说出了这个名字啊。
同时间,森林内的气息凝固住了,暗中的司空靖似乎忘记了所有,没有反应了。
下一个瞬间,练刻骨回头看向司空靖声音的方向。
“司空靖,我就是当着忘歌的面说出了你的名字,我让她知道了……哈哈哈。”
“听说《太上忘情诀》会因情而破功,破功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太他娘的,太期待了!”
说完,他再次看向司空玲,一幅欣赏美丽风景的样子。
而这个时候,司空玲早已僵硬在了原地。
两滴清泪已经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她呆呆看向练刻骨,张开不知不觉变得纯白的双唇道:“你刚刚说什么,杀我师父的人是谁?”
司空玲只是因为这个名字而落泪,却不敢相信,所以还未破功。
她茫然,以为自己没有听清。
练刻骨依然眯着阴森森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他叫司、空、靖!”
“长夜帝国的司空靖,他为你杀了很多人,包括你师父漠慈,包括我女儿练追雨,包括星罗学宫的宫北强,包括天道学宫的庞硬江!”
“如果你还不能确认,我这还有最新一期东原千霸榜的名单,你可以仔细看看。”
说完,练刻骨丢出一份名单,落在司空玲的手上。
“看清楚了,你名字下面的是不是跟你印象中的名字,一模一样。”
司空玲握住名单,然后很快就找到“司空靖”三个字,就在她名字的下面一行,这三个字与哥哥的名字没任何出入,同名同姓同样的字。
司空玲的手在疯狂颤抖着,手中的名单握之不紧噗的一声,被风狠狠地卷走了。
她的泪水滴落的更为厉害,她张了张嘴看向漠桑,问道:“大长老,他说的是真的?名单上的司空靖是谁,是不是我哥哥?”
她依然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敢相信。
因为她亲眼看到哥哥,死在了忘情大师姐的手上,就死在她的面前啊。
“同名,只是同名而已。”
“世界这么大,有几个同名同姓很正常,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因为怕你出问题。”
“你相信我,你的哥哥已经死了,就死在忘情手上。”
漠桑的声音都在颤抖,疯狂地对着司空玲摇头,这是最后一根稻草。
同时间,森林中。
司空靖骑在妖龙背上,全身剧烈地颤抖着,他发出低低的吼声,却因为喉咙太干而卡在嘴里出不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远处的妹妹司空玲。
疯狂祈祷着,妹妹不要出问题,不要因为自己的名字而出问题啊。
也许、也许不会破功了呢?
同时脑子里全是一片片的经脉……有漠慈尸体的,有绝夜狼王的,有他自己领悟的。
“快点,新的《太上忘情诀》快出来,快点完成啊!”
司空靖双眼通红地吼着,他疯狂地要将这些经脉组合在一起,但就是差一点,还是差一点点啊,经脉和运行路线强制组成的瞬间,就会散乱掉。
“万兽之主,冷静啊!”众兽咆哮不断,它们急得快要疯了。
但司空靖现在哪里冷静的下来,妹妹要死了,妹妹马上就要破功了啊。
他现在甚至不能出去,否则在看到他的瞬间,妹妹或许就直接死了,现在只能寄托于忘忧宗大长老能够隐瞒的住,能够找到让妹妹完全信服的借口。
而他,必须马上弄出新的太上忘情诀。
他又狠狠进入万兽天狱中,发疯地对绝夜狼王道:“快,开放经脉给我。”
绝夜狼王犹豫下,终究还是开放了全身经脉。
司空靖死死地盯着看,将它的经脉疯狂地纳入意念之中,无论多复杂都纳入进去。
众兽想要阻止又停住不知所措,这种状态下如果不给司空靖希望,他铁定入魔。
就在司空靖陷入极度疯狂的状态时,练刻骨的声音重新响起。
“哦?原来司空靖只是忘歌的哥哥啊。”
“忘歌,忘哥?”
“哈哈,你们忘忧宗可真够残忍的,一边要人家给你们乖乖当徒弟,一边却要弄死人家的好哥哥,甚至非要人家忘了哥哥,比我还残忍呢。”
练刻骨的话,让漠桑几乎要疯掉了。
噗……
而就在这个时候,司空玲终于承受不住情绪的冲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的太上忘情诀真气开始凌乱起来,受到感情的影响而破功了。
漠桑原本还要冲向练刻骨,跟他拼命。
见状,又只能冲回来扶住司空玲,重重说道:“忘歌,你不要相信这个外人,你应该相信我才对,真的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司空玲的脸色渐渐变得灰白,但眼中却带起了奇怪的笑意。
那是在修炼太上忘情诀后,从未出现过的笑容,她轻轻地说道:“可刚刚那个声音我想起来了,虽然变得浑厚,可那就是我哥哥的声音啊。”
嗡……
漠桑的脑子如同被九天神雷轰中,怪叫道:“假的,你出现幻觉了,那不是你哥哥的声音,我都说他已经被忘情给杀掉了。”
到了最后,漠桑几乎是吼出来的,整个人凌乱无比。
“可是,如果不是我哥哥的话,他为什么要关心我呢?”
“这个世间除了我哥哥外,就没有人会关心我了,师父只是想要我修成太上忘情诀,你们也一样,你们都想要我变得无情无义。”
“只有我哥哥会为了我说,让练刻骨去杀他啊!”
司空玲的声音,不再像修炼太上忘情诀后那般的冰冷,而是渐渐变得轻柔了起来。
因为哥哥,很可能还没死。
因为她真的真的觉得,森林里面的那个人就是哥哥,否则为什么练刻骨会说他为了自己而杀掉了很多很多的人呢?
最重要的是……声音!
哪怕现在哥哥长大成熟了,但他为自己焦急的语气还是一模一样的,八九年前哥哥的声音还很稚嫩,但语气是绝对不会变的。
想到这里,司空玲的眼泪越流越多,她皮肤渐渐泛起了红色,体内的经脉在破碎。
就仿佛有鲜血,要从她的体内被挤爆出来。
而这时,练刻骨又添了把火道:“没错,司空靖就是你的哥哥,他就在周围……你还不叫他出来跟你见面,你终于可以再见到哥哥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