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里打开房门,只见月下,苍明悦满脸纠结复杂。
“有事?”
陈万里出声,苍明悦立马一个激灵,才从思绪里骤然清醒。
“没,没有!”
“嗯?没有你在这儿做什么?”陈万里问道。
苍明悦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问道:“今天你为什么不否认?”
“否认什么?否认你不是我看上的女人?”陈万里失笑道。
“嗯!”苍明悦低头,俏脸微红。
“你以为呢?”陈万里笑问。
苍明悦摇头:“我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想什么做什么,都不是我能猜想的。”
“那你为什么不否认?”陈万里反问。
苍明悦苦笑一声:“在苍家,我爸妈只是不受重视的旁支,我也是个随时可以卖掉的货物,只是卖给谁家价格更好。
我也不瞒你,在你来苍元州之前,我就被家族安排,与元辛丑的弟弟订婚了。
其实就算不是元家,也会是任何一个富二代。
只是看苍家需要把我卖给谁。
他们现在心心念念就是把我卖给你。
命运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选择。
若是他们,不如是你。
所以你说我是你的女人,那便是好了!”
说着她顿了顿,才又道:“卖给你,或许比卖给别人更好。至少给你当情人,比给那些花花公子要强得多!”
陈万里哑然,舒伊颜今日故意承认,或许是想扶持此女做主苍家的意思。
何况,苍明悦虽然颇有姿色,但他身边何时缺过美人?
无论是唐嫣然,舒伊颜,还是宋娇娇,哪一个不是貌若天仙,又对自己情根深种。
何须找一个情人?
若是没有她们,苍明悦,嗯,说不定还会喜欢?谁知道呢!
“我只是偶尔维护一下,善恶有报这句古语!”陈万里说道。
陈万里这话一出来,苍明悦明显愣了下,像是陡然轻松,又像是多了几丝失落。
或许人心复杂,被人当礼物一样送来送去,谁心里也受不了!但英豪在前,却也没有女人能不倾心。
苍明悦还要说话,这时,却听有脚步声靠近。
只见傅禾苏在不远处的树下,保镖不知所踪,显得颇有些紧张。
“有事?”陈万里扬起下巴。
傅禾苏强行镇定了一下,才开口说道:“陈大师,我妹妹,她,她其实就是个口无遮掩的女孩,不懂江湖事。
之前对您的冒犯,我都替她道歉!”
说着,他竟是直接跪倒在地上,才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样的致歉,给您而言什么也不算,只是我的一番诚心。
等我回到豪澳,我会为您搜集灵药,送上我的歉意!
只是您能不能为我妹妹治一下脸?她,她毁容了……并无医药可用!”
傅禾苏已经带着傅檬夏去过医院了,也与豪澳的知名医生视频过了。
得出的结论几乎都一样,哪怕是最先进的手术,也无法回到原本的容貌。
因为毒素不光毁掉了皮肉,还包括度入骨头。
特别是医生听说了他们是喝了陈万里的药水,得以解毒,便直言,求陈万里或许有用!
他只好带着妹妹匆匆而回。
怕妹妹说错话,便只身过来相求。
陈万里皱了皱眉:“我并没有想把你如何,但治疗是不可能的!我的医术不廉价,我也不是圣母!”
傅禾苏知道希望渺茫,但被拒绝后还是有些难受。
他跪在原地,愣是不肯离开,希望能打动陈万里。
苍明悦叹了口气,虽说傅檬夏是个纨绔千金,但不得不说,这位傅家公子,还是温文尔雅,而且能为了妹妹,放下偏见,很是难得。
不由看向陈万里,说道:“陈大师,何不给犯错的人一次悔改的机会?”
陈万里皱眉,神识之中,不远处的阴影下,傅檬夏狰狞的面庞此时看得一清二楚。
悔改的机会?
给的只怕不是悔改的机会,而是作恶的机会!
苍明悦这样的性子,很难执掌苍家啊?
想到这儿,陈万里说道:“听说你们搞了个临时的小厨房?去给我弄点宵夜吧!”
“啊?”苍明悦愣了下,但依旧答应了!
陈万里神识里的傅檬夏脸上阴毒一闪,匆匆跑开……
……
苍宅,残破的房间中,为数不多还能住人的房间。
苍景粱躺在地上,双目无声的看着天空。
两天前,他还是苍少,苍元州的顶级纨绔。
如今,他是丧家之犬。
还能呼吸,都是靠人恩赐!
此时他面前,一直闪过的画面,便是陈万里满脸不屑的说:你苍家老祖也不过如此,你要报仇尽管来!81Zw.ćőm
报仇?
他还有什么指望?
这句话翻来覆去的煎烤着他的心。
这一瞬间,他知道,他怕了!
或许跨不过这份畏惧,这辈子,他于武道也不会再有精进了吧?
他在房间的一角挖出了一颗洗髓丹。
这是父亲为他晋级大宗师用的。
可心魔不破,这辈子都不会有成就了!
想到父亲,苍景粱哭了起来。
这时,一道女人的声音响起:
“以前以为你多厉害呢!没想到,遇到事情也是个只会哭泣的软蛋!”
“谁!”
苍景粱猛然回头,却见傅檬夏,他擦干眼泪,不由自主上前一步:
“檬夏!你,你待我的心,不会变对吗?”
他不在意她毁容了,因为傅家是他翻身的资本之一。
他不敢看傅檬夏的脸,但不妨碍他上前深情款款的拉住她的手。
傅檬夏心里生出一股厌恶,她喜欢苍景粱,但是那个骄傲的公子,不是眼前这个哭泣的废物,伪君子!
“你若能说服陈万里为我治疗,我就不会变!”
苍景粱愣住了……
说服陈万里?
别说说服了,他连在陈万里面前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而且,陈万里这种人,心硬如铁,看他杀人都不眨眼,能说服才见鬼了!
“那你帮我杀了陈万里!”
“???你疯了?”苍景粱后退几步,惊恐的看着傅檬夏。
“他现在身受重伤,你都不敢杀?你这样的废物,还谈什么以后?”
傅檬夏的面容狰狞。
苍景粱呆住了,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是啊,身受重伤,你都不敢一搏,还谈什么?
“哪怕是身受重伤,也没有人可以对付他!”苍景粱的理智回归,摇头道。
“给他下药!无色无味……”傅檬夏掏出了一包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