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联雄一开口就问到了钟颖的事情：“年前去四九城，你也算是办了一件大事。我那个侄女，藏得那么深，这都能够被你找出来。”
张锡凡曾经听石再文提过，钟颖和宋联雄是有关系的。
现在通过宋联雄的话，足可以证实两人的确是亲戚关系。
张锡凡闻言，还是先请教了一下：“宋省长，钟颖是您的亲侄女？”
毕竟两人不同姓，张锡凡也不好把握他俩的关系。
宋联雄解释道：“是我亲侄女，按说应该姓宋，不过这小丫头很有个性，同时也是为了避嫌，从小就改了姓。长大后让她改过来，但是改回来没两年，她就改回母姓到了安北省。
这小丫头的性格跳脱，不喜欢家里的氛围，毕业之后就没稳定过。本来认为在外面疯两年就差不多了，却没想到现在也没安定下来。”
张锡凡联想到之前在四九城钟颖所说的话，他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一个人一个性格，对她而言或许向往的就是自由。”
宋联雄对此没有多说，只是和张锡凡继续聊：“钟颖的朋友不多，你算是一个。之前把她从安北省弄回四九城，并非她家里人对你有意见，而是当时的安北有些不太稳当。她父母心疼，想着放在眼皮子底下。”
张锡凡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说辞，不过钟颖离不离开安北，对他而言都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毕竟他认识钟颖前后，一直把她当作不错的同事或者朋友。
只是宋联雄专程过来跟自己说这么多，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让自己离钟颖远一点，还是让自己哪一天去四九城当说客？
张锡凡没有说话，宋联雄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两人走了一会，没有一个人说话。这也就是冷场了。
张锡凡也不好打破这个沉默，毕竟自己作为已婚人士，跟钟颖这位黄花大闺女闹出了绯闻，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说多了怕被当成是掩饰，说得不清不楚的，又容易越描越黑。
正在张锡凡想着怎么打破沉默的时候，宋联雄话题突然就转开了：“你在天水市的动作，我一直看在眼里。你小子不错，这么多年已经成了气候了。有没有把握，在天水市彻底压倒白玉意？”
宋联雄这位副省长开口有点大，竟然直接点明了张锡凡与白玉意之间的矛盾。
张锡凡哪敢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宋省长开玩笑了，白书记跟我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我跟他在工作理念上有所分歧，但是工作上那是互帮互助、团结友爱的。”
体制内特别是一个班子，最注重的就是要团结稳定。哪怕张锡凡对白玉意一直保持警惕和敌意，恨不得跟他一决雌雄。
但是到了外面，那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只是张锡凡这么一番话，反倒是让宋联雄笑了：“你是坟前烧报纸——糊弄鬼呢，我跟你说心里话，你跟我在念外国经？”
这番俏皮话，看似是批评，不过仍然透露着亲昵的意思。
张锡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是坚决不在这个问题上乱说话。
宋联雄没有为难他，而是对他继续说道：“要保持你的锐气，其实你在天水市各项事情上展现出来的作风，还是很让人欣赏的。很多人都没有想到，你跟姓白的小子，能够打得有来有往的。保持现在的优势，想必能够压住那个小子。
一旦你要真的在天水市能够压住白玉意，我敢说你的很多路就打通了。一些人就会主动和你认识，其中甚至包括钟颖的父亲，你或许能够成为下一个闫文志。”
宋联雄将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张锡凡一下子便明白过来，宋联雄的意思。
自从闫文志退隐之后，闫派在安北省就衰落了。之后就出现了，闫派高层放弃安北，用程国栋的话，那就是闫派的高层做了一个选择。
可是闫文志退隐之后，找到张锡凡，一方面传经送宝，另一方面也极有可能是向闫派的高层推荐了他。
后来张锡凡打出了一片天地，却又被送到了天水市，他隐约猜到，这是闫派高层和白玉意背后派系之间的棋局博弈。
对于白玉意和张锡凡之间的斗争，从省委胡一把开始，都是比较头疼的。而现在能够说出，让张锡凡继续保持锐气的人，那么只有可能，宋联雄就是与闫派高层联系的人。
甚至钟颖的父亲，就是闫派高层之一。
这还是张锡凡第一次碰到，闫派高层向自己传达意向。
按照宋联雄所说的，闫派高层是希望自己和白玉意继续斗争，直到将对方彻底压倒。而作为成功的奖励，那就是张锡凡能够真正见到闫派的高层。
张锡凡深深看了一眼宋联雄，他缓缓说道：“我一定不会辜负宋省长的期待，一定会在天水市做出成绩。”
“不错，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冲劲。”
宋联雄对张锡凡表示肯定，目光中闪烁着让人看不透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