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宁收到信息的时候,正要去上课,他掏出看了一眼,轻轻笑了一下。
苏绾晚有时候的确很可爱。
同行的是资历比较老的黄教授,看他那样,打趣问:“女朋友?”
谢宴宁笑着点头,“对。”
“哎呀,”黄教授感慨了一下,“年轻真好,”接着又问:“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看一下。”
“有机会,会的。”
黄教授也有时下中老年人的毛病,某些时候会爱说教了一点,“这什么时候定下来啊?年纪也不小了。”
他跟苏绾晚确定关系时间很短,还真没考虑过什么时候结婚。
黄教授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这不以结婚为前提,不是耍流氓嘛?”
谢宴宁:“……”
流氓是耍了,但没想过单纯只耍流氓。
回到教室,距离响铃还有几分钟。
谢宴宁抽空给苏绾晚发信息。
【倒是没见过这么可爱的牛马】
不过苏绾晚没回。
她现在约摸有种死神来了的感觉。
一个早上急诊那边就送来了好几个主动脉夹层的病人,个个都情况紧急,就连休假的院长都叫了回来。
人手不够,人命关天。
南思思累得两眼发直。
感觉自己整个灵魂已经抽离。
她们俩虽然就是个副手,但全程也怠慢不得,下了手术台,腰都是直的。
从早上站到晚上,只是在间歇的时间里啃了两块面包,再加一杯咖啡续命。
更别说她们俩还值了一个夜班。
“我还活着,纯粹是因为我年轻。”南思思总结。
苏绾晚深有同感。
江照月一个实习生也是累得脸色雪白。
陈主任看着她们几个,37度的嘴硬是说出冰冷的话语,“知道你们很累,不过后续病人还要看着,辛苦你们了。”
不是她冷血无情,而是事情总要有人做,没一个人闲着。
谢宴宁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都是音信全无。
最终无奈,只得说:【下班了跟我说一下,我去接你。】
谢宴宁在书房一等,就是到了晚上八九点才接到了苏绾晚的电话。
电话里,苏绾晚鼻音很重,只有很简单几个字,“你过来吧。”
然后就挂了电话。
多一个字她都不想说。
深秋夜晚,医院门口仍旧是人来人往。
这是距离生与死最近的地方。
苏绾晚拢紧自己的大衣,随便找了个花坛的位置就坐下,双眼直而无神地看着前方。
谢宴宁到的时候,就是看到苏绾晚缩在那里的可怜样,又心疼又好笑。
他走过去,“晚晚。”
苏绾晚抬头,脸上没什么多余的反应,过了一会才说:“你来啦,好冷。”然后缩进他的怀里。
谢宴宁抱紧她,“我们先回去。”
也没有多说话,拉着人往车里走。
车上开着暖气,暖风一吹,苏绾晚就更困了。
她强行打起精神,然后宣告失败。
真的好累。
谢宴宁说:“你歇一下,很快就能回去。”
夜晚,车不多,不过五六分钟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苏绾晚差点站不稳。
谢宴宁索性把人打横抱起,往楼上走。
苏绾晚打着哈欠,“真是辛苦谢教授了。”
“吃点东西再睡。”谢宴宁说。
到客厅,谢宴宁把人放到餐桌上,把一直热着的饭菜拿了出来。
苏绾晚撑着下巴,看着他的身影:“你好像田螺姑娘。”
“也没我这么大只的。”谢宴宁头也不回。
苏绾晚笑了起来。
谢宴宁看她那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索性一口一口喂给她吃。
有人喂,苏绾晚吃得很认真。
吃得差不多了才有力气说话,“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试过这么忙,那个时候我都是自己对付两口面包,饿不死就算的。”
“让我心疼?”
“那你心疼吗?”
谢宴宁叹了一下,“心疼,如果我们当时都在美国,说不定就能早点遇见了。”
或许就不会蹉跎这么多年。
苏绾晚想了一下说:“其实当时还真有想过去哈佛医学院的,不过我想跟的那个教授去了欧洲,我只得跟着他。”
“我爸妈也让我过去那边的,说昊焱哥也在那边,说不定还能照顾我。”
谢宴宁:“……”
那还是幸好没去吧。
商昊焱给他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感觉。
对于商昊焱的心思,苏绾晚也不知道谢宴宁已经知道了,说得毫无负担。
“昊焱哥,叫得挺亲热?”谢宴宁语气不咸不淡的。
“谢教授是吃醋了吗?”苏绾晚调笑着:“你没听过吗,竹马打不过天降。”
“那你怎么不叫我哥哥?”
“我没叫过吗,”苏绾晚凑近他,“在某些时候,我不是叫了哥哥了吗?”
谢宴宁真气得牙痒痒。
明知道做不了什么,还在这里撩拨他。
吃完,歇了一下苏绾晚就去洗洗睡了。
谢宴宁还有些工作,处理完苏绾晚已经睡得神志不清了。
苏绾晚有点比较好,很少失眠。
他把苏绾晚搂在怀里,也睡过去了。
苏绾晚是被热醒的。
睁开眼睛,发现谢宴宁两条手臂搂得死紧。
也不知道他在睡梦中哪来的力度,苏绾晚挣扎了一下,才把自己手给抢救了出来。
醒了,苏绾晚就不太睡得着。
床头的小夜灯显示才四点多。
她无聊地把玩着谢宴宁的头发,他的头发不算长,发质偏硬,在手心里还是有些刺挠。
苏绾晚睡觉一般习惯穿睡裙,伸出来的手臂在夜里白得发光。
谢宴宁睡觉不打呼,也不磨牙。
他的呼吸打在她的额际,苏绾晚觉得有些痒,想退后一点,这一退大概引起了谢宴宁某些条件反射,把人抱得更紧。
然后苏绾晚不敢动了。
她能感觉到谢宴宁在抱紧她的时候,下意识有些耸动的动作。
戳在敏感地方。
苏绾晚放空自己。
她懂的,人类的本能。
大概不得章法,谢宴宁眉目间有些拧紧。
苏绾晚忽然觉得这样的谢宴宁还有些可爱。
她凑过去轻轻啃了两下谢宴宁的喉结,其中一只手打算往下的时候,被人给抓住了。
头顶传来饱含情欲的声音,“你不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