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惊月不知道,当初她母亲出事,厂里不仅破格给林父分了两室一厅的房子,还给了八百块的抚恤金,另外给她留了一个工作的名额,此外,厂长还私底下给了五百的封口费,平时明里暗里给了林父不少好处。

一切只是因为原身母亲的死,除了是保护厂里的物资,更加是为厂长两口子担责,还无意中救了厂长儿子一命。

当然,这件事除了林父和厂长一家,再无第三个人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林父能在每个月给林惊月二十块,还有那么多钱的原因。

他们这些年挥霍掉的都不算。

林心柔的电报,在厂里起了波澜,看不惯他的人把事情捅了出去。

一个作风不良他是跑不了了,再运作一下,直接就被停职了。

连带胡翠喜也没逃过。

按理说有厂长在,别人动不了他们,但事情就是这么巧,一个副厂长盯上了厂长的位置,用其他的把柄把厂长扳倒。

林父靠山倒了,人也完蛋了。

房子被收回,工作没了,两人灰溜溜的回到了胡翠喜的娘家。

林父也开始摆烂,这些年胡翠喜给了她娘家多少好处,还有那一千多块钱,胡家不吐出来,他怎么会放过他们?

然后,开始了互相折磨,鸡飞狗跳的生活。

后面的话是林惊月琢磨的,林父和胡家一定要锁死。

她直接把信一把火烧了。

他们都过得不好,才能补偿原身啊,一条命呢。

不过胡翠喜还真是厉害,这种情况也能给林心柔林新建寄钱,啧。

次日,林家给林心柔寄钱的事情不知怎么传了出去,大队里的婆娘开玩笑,“桂花,王知青看不上你家大郎,你可以找小林知青嘛,她家里也不错,也被大郎摸了。”

“是啊是啊,不嫁给大郎她也嫁不出去了。”

“你运气真不错,都是挑的城里姑娘。”有人说酸话。

心里还真挺羡慕的。

城里的姑娘虽然娇气,但手里钱多啊,乡下谁家愿意给闺女几十块钱的嫁妆?

钱桂花是孙婶的名字,她吊着眼睛,看向上面竖起耳朵听八卦的林惊月,“林知青,你家里真的给小林知青寄钱了?”

今天林惊月她们的地,正好在钱桂花这一队的旁边。

她直起腰杆,光明正大的偷懒,“好像吧,反正没给我寄。”

“那你真可怜,在后妈的手底下过活。”刘婶适时开口,定点打击。

林惊月嘴角一抽,“小心眼。”

不就是早上不注意踩了她一脚吗?还要找补?

钱桂花眼睛咕噜噜的转动,心里打起小算盘。

林心柔家应该也不错。

见她打起了主意,林惊月就没多话。

果然,下午上工时,王雪萍和林心柔被孙志远摸遍了的事情就传开了。

真绝了!

林惊月嘴角抽搐,这钱桂花还真是骚操作,估计在她看来,这两个有一个成为她儿媳妇都不亏。

反正这种事情男人也不亏。

“蠢!”周岩端着大白米饭,夹了一筷子炒鸡蛋,吐槽。

孙志远是军人,前途无量,他这个娘还真是目光短浅。

江寻没搭话,林惊月笑眯眯的,也没多说。

另一边,王雪萍和林心柔都快呕死了。

但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俗话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要平息还真的不容易。

比起王雪萍,更呕的是林心柔,她发现自从落水后,就什么都不顺畅。

现在可倒好,名声都没了。

心里恨上了和她打架的陈春兰,更加恨林惊月,她找机会拉着赵华哄,费尽力气终于把人哄好了。

而王雪萍就难了,在钱桂花带人再一次过来时,她答应了嫁给孙志远。

钱桂花得意洋洋的离开,却没想到,后脚王雪萍就找了孙志远。

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回来之后脸色还不错。

这个时候,江寻和周岩的灶台干了,林惊月也和他们分开吃。

这天,她来不及做早饭,揣了一个饭团去地里做早饭。

边吃饭团边听八卦,孙志远和王雪萍的婚事火速订了下来,明天就举行婚礼,王雪萍都来不及给家里去信。

孙志远回来探亲就是为了相亲,结果报告他直接发了电报回去,很快就下来了。

“今天大队长还给王知青放假,让她去置办结婚的东西,不知道她能拿什么嫁妆。”刘婶又酸又妒。

“城里来的姑娘嫁妆应该不少。”花婶心里也不舒服。

不过想到自己即将要进门的儿媳妇,脸色缓了下来。

“二狗子,你都要结婚了,还往林知青面前凑,不怕你娘打断你的腿啊!”刘婶眼尖的看到二狗子过来,大嗓门一吆喝,附近的人都抬起头。

林惊月翻了个白眼,这就是刚才还在八卦的两个人,转眼就各分阵营。

“刘婶,你是不是想打架?”她淡淡的看了过去。

刘婶:“……”

瞬间偃息旗鼓。

花婶瞪了她一眼,又不放心的看向自己儿子,“二狗,有事?”

“娘,我是来找你的。”二狗子挠头,都不敢看林惊月的那边。

“娘,翠花说……让我,明天陪她去一趟县城姑姑家,她姑姑家闺女出嫁。”二狗子说完话,脸都红成了猴屁股。

“那敢情好啊,去吧去吧,等会儿娘就给大队长帮你请假。”花婶乐意未来儿媳妇和儿子感情好,哪里会拒绝。

二狗子点头跑了,跑到一半,忍不住回头看林惊月。

十八岁的姑娘面容姣好,皮肤雪白,坐在地里格格不入,她似乎就应该高高在上,过娇生惯养的生活。

二狗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甩了甩头,忽略心里的不得劲和苦涩,离开了。

“花婶,你家啥时候办喜事啊?讨杯喜酒喝。”林惊月啃完饭团,见花婶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笑得粲然。

花婶……厚脸皮的小丫头。

“不知道呢,到时候再说。”她敷衍着,心道,我可不敢叫你,万一把我儿媳妇搅黄了,我去哪里哭去?

林惊月笑眯眯的收回眼神,戴上劳保手套开始拔草。

这块地里的草用镰刀根本割不干净。

可怜她的手了。

“林知青,你妹妹被支书媳妇逼得跳河了,你还不去看看?”田埂上突然响起一道尖利的声音,吓了林惊月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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