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急,等会有的是时间,我们先聊聊正事。”

廖显东取掉帽子,坐了下来。

孙琦将倒了杯红酒递了过去:“廖叔叔,喝点酒。”

“好。”

廖显东喝了几大口后,说道:“你们肯定疑惑,我为什么让周文树重新申请拘捕证,并批准予以逮捕。”

“是啊,不是说好了不拘留嘛?”

孙铭达说道:“那些人被拘留了倒没什么,主要是我孙铭达的脸面往哪搁?”

“廖叔叔,本来我们想借助这次机会,狠狠打江一鸣的脸,让他失去公信力。现在倒好,你把人一抓,打的是我们孙家的脸,再一次助长了江一鸣在老百姓中的威望。”

孙琦很是不爽道。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之前我哪能想到市局姜松涛局长会到我们新平县调研呢?”

廖显东说道:“姜松涛本就对我有意见,倘若这次调研园区,有人找他告状,我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咱们这只是战术性退让,等姜松涛他们一走,我就通知放人。”

“也就是晚一两天的事。”

“老廖也有难处,你们就体谅体谅他。”

张市长笑道:“先让他们高兴一两天,到时候人被放出来了,老百姓会认为江一鸣妥协了,他们会有种被骗的感觉,到时候更加的愤怒。”

“张市长不愧是当大领导的,还是您解释的到位。”

廖显东与张市长碰了一杯,笑道:“其实江一鸣单打独斗,并不足为虑,毕竟他只是一个分管工业的副县长,不掌管人事,也不掌管财政,更不掌管公检法。怕就怕在苏怀章与他站在一起,一个县委副书记力挺,想必会有一部分人响应,到时就麻烦大了。”

“老廖说的对,苏怀章是副书记,对人事大权有一定的话语权,再加上他在新平县深耕经营几十年,人脉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最主要的是,他明年就到了年龄,不适合在副书记位置上继续干下去,他若是想在交出手中的权力之前干点事,那就麻烦大了。”

张市长说道:“所以,铭达,你们不要把方向搞偏了,你们只要把苏怀章搞定,江一鸣就孤掌难鸣了。而且也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到时谁还敢与江一鸣站在一起?”

孙铭达恍然大悟,笑道:“多亏两位提醒,我确实有点意气用事,差点分不清主次了。”

“还请两位出谋划策,帮我合计合计如何解决苏怀章这个绊脚石。”

“官员倒台无非三点,一是因“嘴”犯事,主要是公开发表违背党和政府大政方针的话,犯政治错误。苏怀章政治觉悟是过关的,很难从这方面着手。”

“二是因“色”犯事,苏怀章的定力也比较强,这一点难抓住把柄。”

“三是因“钱”犯事,包括为谋取职位晋升和其他私利,而向上级行贿;或者为人办事,收人钱财;或者私分公款,贪污挪用。以我对苏怀章的了解,他胆子不大,主动伸手拿钱的可能性不大。”

张市长在新平县当过县委书记,显然对苏怀章有一定的了解。

“按照张市长的说法,他苏怀章可以评得上优秀党员干部了。”

孙铭达说道:“我就不信苏怀章是个清廉的干部。”

“苏怀章不贪,不代表他不捞钱。”

张市长笑道:“你们可以从他的家属着手,应该会有所收获。”

“不过,我建议你们两手准备,既然没有桃色新闻,就制造桃色新闻,让苏怀章陷入被动。到时老廖再出马,想办法找出他家人的问题。即使无法送苏怀章进去踩缝纫机,也能让他提前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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