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书屋 > 其他小说 > 五零:四岁小岛妹,是个真香怪! > 第56章 想念一个人的时候
“对哦,这个应该可以。”
徐木兰晃晃手里刚捡到的鲎壳,一脸的跃跃欲试。
这是准备和发簪一起,送给石坑尾婆的礼物。
她家的锅勺已经很黑很旧,还烧焦了一大块,也是时候换个新的了。
如果回头能再捡一个,就把她家的饭勺也一起换掉。
鲎壳做成的勺子,很硬很耐酸碱。除了家用,以前的化工厂也很喜欢用它(图源网络)。
正好,在送出去之前,自己先试试看好不好用。
要是不好用或者不耐用,那就没必要送了。
不然人家用了没几天就坏掉,多不好意思啊。
“不着急。你真想要,我们可以明天过来耙点海扫把回去。
晚上光线不够亮,看得不清楚,万一被鱼咬着、扎着怎么办?”
李三女虽然不太能理解,外孙女为什么会需要那么多的签子。
可孩子既然想要,那就帮忙弄呗。
反正弄也不白弄,海扫把既能取骨,还能吃肉。
“能吃吗?”
妚丑翻翻自己的记忆,没有找到吃过这个的印象。
也没听阿妈说过它能吃。
她一直以为这东西就是看着好看,不能吃呢。
“肯定能吃,还很好吃!阿婆,它的肉多不多呀?”
徐木兰倒是没有怀疑阿婆的话。
有些东西这里的人不吃,换个地方的人可能就很爱吃,还能做得很好吃。
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就是不知道要怎么个吃法?
是整颗都能吃,还是只能吃一部分?
它本来长得也没有多大。
要是只能吃一部分,想吃个过瘾,就不容易了。
“确实肉不多,但是很好吃。”
李三女从前也没有吃过这东西。
是自家老头在南海站峙时,由别地渔民那儿听来的吃法。
上面像叶子一样会散开的硬刺,是要剪掉的。
中间的牙签骨,不用说肯定也是要去掉的。
然后,把剩下的肉茎,用盐洗掉表面那层糊不拉几的黏液,配上姜葱炒一炒。
弄起来挺麻烦,但是值得。
吃起来很爽口,有嚼劲,脆得咔咔响。
“你阿公说,拿它来做下酒菜,是再适合不过了。”
“阿公说的啊?那……明天我们就吃海扫把吧!”
徐木兰牵着阿婆的手,轻轻地晃了晃。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种感觉,阿婆现在肯定很想阿公。
说不定,阿婆每次想阿公,又不好意思跟别人说的时候,就会吃海扫把?
就像当初阿爸跟着游击队去打仗,久久没有回来一样。
阿妈说,她那时每次想阿爸了,就会去拾贝村和九蛤村中间海岸的大礁石上坐一坐。
因为比起赶海,阿爸更喜欢钓鱼。
他们从小到大,经常坐在那块石头上钓鱼。
所以每次只要一坐在那里,她都会觉得,阿爸好像就坐在隔壁冲自己傻乎乎地笑。
对于阿婆来说,可能也是这样吧。
每次只要一吃上海扫把,都会觉得,阿公就坐在桌子对面,优哉游哉地喝着小酒。
很快就是中秋了。
今天的月亮已经比先前变大很多,也亮很多。
就着白白的月光,徐木兰仰起头能够很清楚地看见,阿婆说到吃海扫把,就笑得很开心的脸。
她也跟着笑呵呵,很是大气地挥了挥手。
“不只是明天吃。后天也要吃,大后天也要吃,大大后天也要吃!
我们天天都吃海扫把,然后在梦里告诉阿公,让他馋得口水哗啦啦!”
两个小姑娘的第一次约会,就在徐木兰豪气万千的吃海扫把宣言中,圆满结束了。
虽然没有等到海龟妈妈来生蛋,但是彼此都没有觉得失望。
今天看不到,可以等明天、后天、大后天。
这个繁殖季看不到,还可以等下个、下下个、下下下个。
反正她们还是小娃娃。
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结伴做很多事。
各回各家之前,两个人还约好了明天再一起赶海,一起挖海扫把。
海扫把其实很好挖。
退潮以后,它们都停留在滩涂里。
上面像扫把一样,长着很多坚硬小刺的部分,直接大喇喇地暴露在滩涂上。
下面那截跟手指差不多的身躯,就埋在淤泥里。
或者说,是用牙签骨把自己的身体钉在泥里。
钉得并不算深。
就算是小孩子,只用两根手指就能把它挖出来。
有些没扎稳的,还会整只被浪冲出来,那就是随看随捡啦!
如果是像大人一样,有个耙子当助手,速度就更快了。
不用多久,就能装满一个小篓子。
“妚丑姐,你等下来我阿婆家吃饭吧?我们一起吃海扫把呀!”
徐木兰看着满到快要掉出来的篓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诶嘿~
好用的签子有了,而且有很多,阿嫲肯定很高兴。
阿公爱吃的海扫把有了,同样有很多,阿婆肯定很高兴。
阿嫲高兴,阿婆高兴,她也高兴,大家都会很高兴。

“对,妚丑也来家一起吃。”
李早春笑着摸摸小姑娘的头,眼神里带着怜惜。
妚丑阿妈温二姐在年轻时,是周边几个渔村里出了名的好女。
长相标致,性格爽快,做事伶俐,想娶她的人能排出一条长长的队来。
可她一个都没看上,最后是自己跟妚丑阿爸看对了眼。
不顾双方父母的反对,两个年轻人很坚定的硬是在一起了。
妚丑阿爸长得也确实很好。
身材高大,多才多艺,读过书,会木工,会缝纫,会拉二胡,会开汽车,也会修汽车。
家里很阔,有两个在蒋氏政府做军官的伯爹。
单单是超大的正屋,就有两栋。
一栋是十五架桁的两进院子。
另一栋是两层的楼房。
除了有大屋,还有好多的坡地。
当时大家都好羡慕温二姐。
觉得渔家女翻身,要变龙王后啦。
谁知道,那人实际是个处处留情的浪荡子。
最开始时,他对温二姐应该的确是投了很多真心的。
至少比从前遇到的女人都要多。
可将人娶回来以后,安分了不到两年时间,心又花了,三天两头都不着家。
再后来,战乱打长仗,蒋党败走对岸,土改评成分……
一桩桩,一件件,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那朵曾经鲜妍得让周围都失色的花,渐渐地变成了一片没有什么生气的枯叶。
于是,如今再提起温二姐,没有谁再说羡慕,人人都只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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