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罗家人在,黎燃将百里朔夫妻认黎语颜为女儿的事情,暂时放在了脑后。
在王府用了午膳,闲聊了几句后,夜翊珩便带着黎语颜离开。
因他们在,罗家人有些拘谨,他们还不如回去。
马车上,黎语颜道:“瞧我父王情绪一般,约莫是不满意罗家。”
夜翊珩淡淡道:“岳父自有考量,成与不成主要看你二哥。”
“我二哥几乎不与女子接触,碰到梦儿那般能主动套近乎的,他心境不变才怪。”
夜翊珩忽地轻笑:“孤也不与女子接触,你遇到孤时,何不主动些?”
印象深刻的便是,她主动凑上来,与他说他踩到狗屎了。
听听,这是寻常女子能言说的话语么?
与那什么罗梦儿主动给黎煜景做衣裳,主动对黎煜景告白。
这么一对比……
黎语颜黛眉蹙起:“我听殿下的意思是不满咱们相识初期的状态?”
看他面上无甚表情,她动动脚趾头大抵能猜到他回忆到了什么。
不待他回答,她又道:“我可深深记着,殿下说若我安分些,便留着我的命。”
听闻此言,夜翊珩捉了她的手,将人搂抱到自个的腿上。
男子的大腿肌肉硬邦邦的,黎语颜纵然坐过多次,却仍微红了脸。
“孤此刻还是那句话,你安分些……”他刻意微顿一下,又道,“孤的命给你。”
男人嗓音又低又沉,带着邪肆的悠扬韵调。
不禁让她的小脸更红了红。
“啊?”她捶他,“你什么意思?”
夜翊珩唇角微扬:“就是让你乖些。”
黎语颜眨巴眨巴眼,漂亮的眼深深望进他狭长的凤眸,漆黑如点墨的瞳仁似古井无波。好似下一瞬,他就会将她吸进去一般。
鬼使神差地,她问:“殿下不会想在车上行房吧?”
夜翊珩低笑出声:“不亏是夫妻。”
最初认识时,他想弄死她。彼时,她大抵在等他薨了。
如今,只一句话,她就能猜到他所想。
“可别,马车在行驶!”
她压低了声音,生怕驾车的若风陌尘听见。
更何况,此刻车子正驶在热闹地段。
夜翊珩哪肯给人拒绝的机会,沉声又道:“你先说句喜欢孤。”
“说喜欢就能放过我?”
她抬起眼眸,再度专注地看他的眼睛。
奈何此人隐藏情绪是高手,此刻他刻意不让她知道他的想法,她还真的猜不透了。
遂将红唇凑过去,在他耳边呢语:“我喜欢你。”
嗓音娇娇软软,仿若带着女子特有的芬芳。
这话似在他耳边撩了把火,火苗一下子窜起。
男人旋即将她压在了软榻上。
一个天旋地转,黎语颜小心脏怦怦直跳。
许是因他太过荒诞,又或许是此刻的场景让人羞赧,她的声音怯生生的:“殿下,咱们这样不好!”
夜翊珩没理会她,伸手解了自个身上的腰带,侧头吩咐外头驾车的若风陌尘:“绕京城一圈。”
黎语颜傻眼,京城多大啊!
绕京城驾车一圈,得多少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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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东宫时,暮色将落。
黎语颜完全没了力气,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任由某人将她抱下车。
回寝宫路上,东宫内的下人看太子殿下抱着太子妃回来,早已见怪不怪。
倒是驾车的陌尘与若风对视而望后,笑个不停。
他们的驾车技术简直炉火纯青,愣是将摇晃的车厢驾得仿若车子在颠簸一般。
到了寝宫,夜翊珩将黎语颜放在美人榻上。
他伸手抚她面颊,含笑问:“还好么?”
她嗔怪地瞪他:“不好!”
忽而想到一事,夜翊珩破天荒地拍了自个脑门:“糟糕。”
黎语颜直起身问他:“怎么了?”
“孤没吃避子药。”
“前几日你不是也没吃么?”她重新躺回榻上。
自从父皇催生,她就没看他吃过。
没想到他说:“前几日,孤都事先吃了。”
说话时,他去抽屉里拿了避子药,倒了一粒出来。
“辛苦颜颜,此次唯有你吃了。”
他得事先服下,倘若他事先没吃,只好叫她事后服下。
听到此话,黎语颜往里侧身躺了:“我不想吃。”
“可是觉得药苦?”他在她身旁坐下,温润道,“孤去取蜜饯来。”
话落,他旋即起身。
黎语颜转身喊住他:“喂,那么丁点药,再苦也能很快咽下,什么情况你猜不到么?”
夜翊珩脚步一顿,怔怔转回身:“是何情况?”
黎语颜瞪他一眼,此人智多近妖,这会怎么就不开窍呢?
她的脸慢慢爬上红晕,嘟囔着道:“我想顺其自然。”
夜翊珩恍然大悟,快步走回她身旁坐下,将人搂进怀里。
“你做好准备怀上我的孩子了?”
嗓音含着掩不住的雀跃。
虽说他怕她生孩子辛苦,但她能想到给他生子,这事于他来说,简直比她说喜欢他,更让他激动。
她纠正他:“是我们的孩子。”
男人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是我们的孩子!”
“不过又不是方才几次就能的,若是中了,那便好。若是不能,咱们再行努力。”
“孤今夜努力。”
“喂,今夜我不成的了。”她推他,支开话题,“在王府提起南甸,我得给小山写封信。”
夜翊珩颔首:“好,就在此写。”抬首,唤,“来人,传笔墨纸砚。”
松果很快领着人送来笔墨纸砚,甚至还抬了张书桌到软榻跟前。
黎语颜提笔给百里峥嵘写了信。
书信写好,夜翊珩派人将信送往南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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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地,皇帝想尽快将皇位传给夜翊珩的消息传遍了各皇子府。
甚至,连季清羽亦知道了。
相对于夜翊珩对此事甚为平静,旁的皇子们连带着季清羽皆是愤愤不平。
但消息来源不怎么可靠,让皇子们不敢确信。
此事上,唯有亲自去皇帝跟前探探口风。
几位皇子像是有默契一般,先后进宫去寻皇帝。
若搁在以往,皇帝就算不批阅奏折,也会待在御书房内。
而今,他不是在御花园赏花,指挥花匠如何让娇贵的花儿过冬,就是在水榭内,拿着鱼食喂湖中的锦鲤。
让人惊愕的是,他还能去御膳房亲自点菜,甚至一时兴起,还颠了勺。
夜振端到皇帝跟前时,他就在颠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