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府内账房先生李富捧着做好的账本走来,恭候王妃查看。
“作坊送来一千万两的收益,拿出两百万两给作坊管事王立峰,这是他的两成红利,再拿出一百万两,分给那些从京城来的匠人,这是他们应得的。”
李富静静的听完,很咋舌,这出去干活的比在府里赚的都多,王妃也舍得。
脑子里想归想,可心里还是飞快的记录下来。
“商铺那边送来了五百五十万两收益,拿出五十五万两给白露,这是她一成的红利!”
白露这个下人,居然也能拿这么多银子,着实让他眼馋。
“是,老奴都记下了,这就去处理!”李富毕恭毕敬的说完,准备起身要走。
即便是把这些红利分出去,她也还赚了不少,也不吝啬给府中那些默默无声奉献的小厮和侍女。
“今儿本妃高兴,赏管家二百两,府医、账房赏一百两,其余人赏赐十两,做好了过年还有奖赏,若是触犯了王府的规矩,也绝对绝不宽恕。”
她一向如此,赏罚分明!
李富把王妃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都告诉了王管家,并且把赏赐的银子也一并给他。
至于王管家怎么教训下人,那他就管不了了,而是想着晚上拿着赏赐下来的银票回家,娘跟媳妇看见了得有多高兴!
十月初,周百合上门,嘴角还带着一点点青色的痕迹,即使脸上扑了许多粉都挡不住那印记。
“娘娘安,民妇是给王妃送信来的!”周百合说话中规中矩,没了前段时间的洒脱的气息。
赵佳琪拿过那信件,信封上的封口被打开,显而易见的,丞相夫人给她的信被人看了,这个人除了李犇没旁人。
周百合带着歉意的看向她:“对不起,是民妇没能保护好王妃的信,被李犇给拆开看了!”
赵佳琪只是点点头,她忙看向信,里面的内容比较清淡,没涉及白府的事情,这让她微微的放下心。
“王妃,这次送信件的是姐姐身边的人,此时就在府外,等着娘娘召唤,您手上拿的这一封,只不过是姐姐变相的告诉李犇,王妃和姐姐的关系,就是让李犇忌惮,防止他对我和儿子下手!”
秋分听到周百合的话,不用主子开口,她变出去找人。
屋内,留下她们两人叙旧。
她指着周百合的嘴边:“他下手挺狠,你这要是再过下去,生命堪忧。”
别说保护儿子了,就连自己小命都不保!
周百合想起自己悲惨的人生,垂下头,眼泪哗哗的留下:“没有后悔药,若早知现在这般,我当初就不应该下嫁!”
奈何年轻的时候,被他蒙蔽了双眼,导致现在这样子,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赵佳琪递过去一方锦帕,沉默了良久,见她停止了悲戚,才缓缓的说着:“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个道理我不说你也知道,若不反抗,那只有被欺压的份。”
周百合捏紧了手中的锦帕,这道理她何尝不知道,问题是该怎么做?
秋分送走了李夫人周百合,这才领着丞相夫人身边的人进来,赵佳琪定睛一看,竟然是周蔷薇院子里的主管嬷嬷,顾霜。
人一进屋,看见王妃,眉眼含笑的上前福身:“老奴拜见王妃,娘娘吉祥!”
赵佳琪看见老熟人,还是很高兴的,去扶了她一把:“快起来,我这里不比京城那么多规矩,不用这般!”
这老嬷嬷在京城的时候,可没少照顾她,不曾想丞相夫人会把她派来。
王妃虽然这般说,可顾霜是丞相府的老人,对规矩已经刻入骨子里的,不敢造次。
赵佳琪坐下,她这才敢坐,屁股刚刚沾到椅子上,就听到王妃问主母的事情。
“夫人可还好?丞相呢?我这一走一年多也不晓得他们两人怎么样!”
瞧着王妃还在念叨主母,顾霜欣慰的同时,笑容更是展开了,忙回话:“夫人很好,王妃走没多长时间,丞相就官复原职了。”
说着,还感慨了下,告诉了她一个消息:“丞相回府,夫人才得知,丞相跟皇上做戏,从中揪出一批用心不良的人,这些人都是贤王的人,背后搞一些小动作,没想到皇上一个小小计策,就都露馅了!”
赵佳琪挑眉,这怎么听着像是.....
“皇上已经立了太子这个储君,贤王这是不服?”
顾霜对贤王这个人十分厌恶,每每的巴结丞相不说,总还惦记着她们府的嫡女,另一边还巴望着户部尚书的次女,但凡眼瞎心不盲的人,都知道他这打的是什么注意!
“谁甘愿做臣子,尤其是母家有权有势有钱的皇子!”
顾霜这话说的太中肯了。
这个时候,赵佳琪脑中突然闪过一极快的光,就是那么一闪的某个想法,再回想,脑子里空白,什么都没留下。
“娘娘,老奴这次来,是当面向你说说白府的事情,这个在信件里不方便说!”
既然是不方便写信说,那想来这个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或者说,是白府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
“这里没外人,嬷嬷但说无妨!”
顾霜没了后顾之忧,缓缓的叙述当时的白府发生的事情。
“白府的老爷白琨原本是户部尚书,因为宗胜国突然打仗,造成了边关损失惨重,人也死伤不少,这个时候逍遥王从外游历回来,同时还拿出了破败的兵器,和一些书信的往来呈送给了皇上!”
随着顾霜的话,赵佳琪都能想象到,这兵器跟书信应该是什么证据,只是没想到给皇上递刀的是逍遥王,皇甫旭。
不都说这人喜欢到处游玩,不喜朝政吗?
怎么会突然回京,还带着断裂的兵器,拿着信呢?
顾霜喝了口茶,她继续道:“皇上看完后,大发雷霆,原因竟然是户部尚书勾结工部尚书,贪污了锻造兵器的用料,这才导致将士们使用了偷工减料的兵器打了败仗。”
“两位大人都喊冤,后经过三司会审,工部尚书突然承认了事情,落了个身首异处,但是家人却被遣返回原籍。”
“白琨不认罪,更不在罪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自始至终都在喊冤,皇上念白琨的父亲曾帮过他,便判了白家男子流放,女子贩卖,终生为奴。”
赵佳琪不着痕迹的挑了下眉:“既然白琨不认罪,那皇上就没彻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