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赵佳琪把和宗汉说的话没任何隐瞒的告诉了他,范泽浩点了点头:“明日你跟我一起进宫,我去上朝,你就在御书房外等候,等下朝了,我告诉皇上!”
“嗯!”
一晚上,赵佳琪都在想着明日怎么跟皇上讲合适,忐忑了一夜。
次日,站在御书房外,好半晌才瞧见一顶金黄色的轿子,远远的被抬了过来,轿子身侧跟着范泽浩。
瞧见皇上从轿子里被王占林扶着出来了,赵佳琪急忙请安:“臣妇拜见皇上,皇上……”
皇甫锦涛一摆手:“免礼,进去说!”
御书房。
高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赵佳琪的话。
他倒是不怀疑范泽浩跟赵佳琪对云国的衷心,只是怀疑宗汉是不是在耍新花样。
“皇上,臣妇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皇甫锦涛抬眸看向她,扬了扬下颚:“说吧,恕你无罪!”
“谢皇上!”赵佳琪颔首,稍微斟酌了下词,缓缓道:“宗胜国因为抢夺咱们云国城池,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们那边的土地贫瘠,人多粮少造成的窘境,若是咱们能帮他们改善,老百姓吃饱穿暖,谁还会希望去打仗扰乱这得来不易的平静生活?”
见皇上眉头微微的松动了,她又道:“若我是宗汉,即使云国不教我如何在贫瘠土地上种出高产农作物,那我会在溪口村掳走一些人,许诺高官厚禄,诱导他们教宗胜国的人种地,到那时……”
到那时,宗汉便不会欠下云皇一个人情!
只是这话,赵佳琪未说出口,她相信,聪明如皇上,怎么会不清楚这点猫腻。
皇甫锦涛沉思了半晌,有气无力的道:“你们……先回去吧,容朕再考虑考虑!”
范泽浩和赵佳琪对视一眼,躬身道:“是,臣、臣妇告退。”
两人恭敬的退出了御书房。
次日,在早朝上,皇帝把此事拿出来议论,看看众大臣什么想法。
结果,众大臣这次齐口同声,心齐的不能在齐了,都是拒绝的话。
皇甫锦涛扫了扫这些人,头一转,看向沉默不语的范泽浩,道:“范爱卿意见如何?”
问他?
“臣同意!”这个意见是媳妇提出来的,他怎么敢反对,当下给出了唯一一个不同的意见。
户部尚书想说些啥,可是被范泽浩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眼,顿时又窝了回去。
他是不敢忘这位王爷各异独行,说话连皇上都怂,那怼他们不就跟玩似的!
算了,还是老实的待着吧,反正反对的人很多,又不差他一个进言的。
范泽浩一个同意,全场竟然没人反驳。
震惊的不止皇上,就连太子也诧异,眼角余光扫视全场,大臣们一个个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竟然没一个人能站出来阻止他的话。
皇甫逸凡请咳嗽了几声,顶着父皇的威压,道:“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不妥,若当真把这种地的方法交给了对方,那日后他们掌握技巧后,会不会再次对咱们发起战争?”
“是呀,太子说的对,臣附议!”
“臣附议!”
一连串的人出来附议太子的话,哗啦啦的站了一片。
范泽浩讥笑的反驳:“说的好像不种地,他们就不攻打咱们一样!”
太子立马回道:“若是攒够了粮草,那岂不是攻打咱们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太子太天真,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范泽浩说完这话,把头又垂了下去,也学那些文官,眼观鼻鼻观心的。
整个殿内,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简直分辨不出哪方对!
此时此刻的皇上,头更疼了!
“退朝,明儿继续讨论。”皇帝扔下这话,气愤的甩了袖子走了。
这显然是,讨论不出结果,就继续!
下朝后,太子拦住了范泽浩的路:“泽浩兄,为何你会赞成?可否给个说的通的解释!”
“既然你还能叫我一声兄,那我也不隐瞒你,这个事情是我媳妇提出来的,你想听解释,就找她去,她会给你答案!”
皇甫逸凡的脑门上闪现一堆的省略号……
他就跟丈二和尚一样,也顾不得许多,骑上马跟在范泽浩身侧,一起回了镇国王府邸。
赵佳琪得知太子来是因为昨天的事,她笑着把人迎进了书房。
太子焦急,屁股还没做热,就急忙的问:“嫂子为何会提出这种意见?难道就不清楚万一把敌国养肥了,那回头他在咬咱们一口该怎么办!”
他用这么直白的话说,显然是把赵佳琪当成了普通的妇人。
她呵呵一笑,反问:“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国家能收回失去的城池,是因为咱们粮食比他们多才赢的对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说……”说什么呢?
皇甫逸凡脑瓜子忽然一片空白,就那么傻傻的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久,才醒过神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太子能屈尊降贵叫我一声嫂子,那我就如实的跟你讲讲我是怎么想的!”
她也不卖关子了,省的把未来的皇帝给惹生气了,那可就得不偿失。
“咱们可以帮助他们发展农业,同时也可以吸取他们发达的冶炼技术,据我所知,他们的兵器制作精良,略胜咱们国家的,每个国家都有可取之处,为什么要闭门造车?”
看皇甫逸凡听的出神,赵佳琪又说了好些个有利益国家发展的事情。
最后给他吃了也可清心丸:“种地的事情太子大可以放心,我能让贫瘠的土地都能种出高产的农作物,自然更有信心让良田种出,更好更高产的粮食,谁都不可能一下子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我也一样,既然这样,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她别样的思想让皇甫逸凡眼前一亮,耳目一新,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想法,总想着把最好的东西攥在手里,那样才安全。
“嫂子的想法独特,说的在理,是我愚钝了。”愚钝到比不上一个妇人的心胸和眼界。
赵佳琪笑着摇头,这些思想可不是她想出来的,只是借鉴了前世的经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