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不?”
猪肉荣仔细的回忆:“嗯……瘦瘦的,个子不高,嘴角有一颗痣,有点贼眉鼠眼,看上去不像好人。”
经过猪肉荣这么一形容,脑子里顿时出现这么一个人,原来是她呀!
“老板,谢谢你,我知道是谁了,要是她再问起,你就还这么说,有多可怜就说多可怜。”
被人叫老板,他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我晓得了,那个……大家都叫我猪肉荣,以后你也这么叫我就成,老板老板的叫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赵佳琪险些笑出来,做生意的还能这么腼腆,倒也少见:“那成,以后我就这么叫你。”
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送走了猪肉荣,迎来了王招娣两口子。
厨房内,赵佳琪领着他们两口子做凉皮。
院外,婆婆在处理送来的猪杂货,之前已经跟着媳妇处理过这些东西,现在她也是成手了,干起活来,利索的很。
懒人凉皮很好学,一个来时辰,两口子就已经学会了精髓,就是上手熟练程度了。
做了三个都没成功,再一次又作废了,王招娣懊恼的很:“弟妹,我这又没做成型,揭下来不齐整。”
“慢慢练,都是熟能生巧,你这学的不错了,就是时间上问题,没事,咱们家还有白面。”赵佳琪在一旁不断的鼓励她。
等她出了厨房,才见到相公打猎回来了,跟他回来的还有小狼崽子,此时正在满院子疯跑。
她这一看傻眼了:“你怎么又把它给抓回来了?”
范泽浩也无奈,身手指着草棚下的那一个庞然大物:“它娘死了,我要是把它扔到山上,小东西估计也活不成,所以我就……”
就把人家孩子弄回来,不但如此,还把它娘的尸体也给抗回来了!
这一下,赵佳琪是不知晓说啥了。
不过围绕在母狼尸体旁边,她又看见一只,定睛一看,赫然是小东西的同类。
“媳妇,你看它们多可怜,就留下它们吧!”范泽浩央求着赵佳琪。
她哪里是不可怜它们,而是狼这东西养不熟,就怕养到大,回头再朝她们下嘴。
可是又架不住身边这只大狼哀求,她只能妥协:“咱们说好,等它们稍稍长大了,你就放回山里,可不能养在家里,明白不?”
范泽浩也不管为啥,就连连点头:“听媳妇的!”
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到时候指不定又怎样,赵佳琪也懒得理会儿他,着手开始跟着他处理狼肉。
这一处理下来,去掉骨头内脏啥的,竟剩下狼肉有个三十多斤,内脏让他挖坑深埋,可这货却死死地守着:“这是内脏,卤肉卖了还值不少银子,干嘛要埋了。”
“就是能吃,咱们也不吃,毕竟这狼是野生的,内脏不干净,听话,埋了,一会儿我给你做好吃的。”
在赵佳琪的紧盯下,范泽浩恋恋不舍的把内脏给埋了,为此,范泽浩还伤心了一把。
晌午,饭桌上多了一盘红烧狼肉,主食就是凉皮。
范广平朝着范泽浩伸出大拇指:“厉害,这么烈性的狼你都给打死了,这功夫可是比以前的老猎户强太多了。”
“不是我打死的!”
桌子上的人听到这话,顿时放下了筷子,脸色微微的变了变。
见状,赵佳琪忙解释:“哥嫂子别怕,不是毒死的,是箭伤,一箭射死的。”
这下,两口子缓了口气,吓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真怕一口肉吃下去,魂没了。
不过她也好奇,这狼不是他一箭射死的,那是哪个猎户能让他白捡这么个大便宜!
“那你是怎么得到这东西的?”范佳琪问。
范泽浩很诚实,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将了一遍:“是一个男的,箭术很好,我不过是帮他包扎了下伤口,他就把这狼送我了。”
说的稀松平常,可是听的赵佳琪却胆战心惊。
深山里!
有外人!
还是一个箭术超级高的人,莫不是出现了大boss?
一顿饭吃的,惊心动魄。
别人吃的津津有味,只有赵佳琪吃了个寂寞。
老时间,范泽浩自己去送卤货,家里剩下的他们,继续练习凉皮的制作。
一直到天黑,王招娣总算是学成了,两家人约好,明儿开始摆摊。
“嫂子,你看咱们村子里谁家妇人闲着,品性好,不多嘴多舌,我这招一个人,只干一上午,就是跟我婆婆清洗一些猪下水,一上午给十个铜板。”
他们都去镇子上摆摊,家里留婆婆一个人干活不放心,就怕把婆婆给累着了。
经她这么一说,王招娣立刻想到自家的公公:“不如让我爹来干,婶子跟我爹也能说得来,不过你放心,我爹那人嘴紧的很,不是说三道四的人。”
“就是我爹得领着我儿子来干活,婶子要是不嫌烦,那我就让他来,工钱就不要了。”
王招娣是打心窝子里说出来的。
她跟着赵佳琪学了一门手艺,人家都没收银子,反过来还帮衬着他们赚银子,再要工钱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不不,嫂子,一码事归一码事,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这不是一两天的事,你要是不收工钱,那我只能找别人了。”
赵佳琪的执着,让王招娣和范广平很头疼,最终还是妥协了,只是两口子心里清楚,这份恩情是无法偿还了。
当张翠花得知范广平的爹来帮她干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媳妇,要不换个人吧,他爹那人是好,但我们一个寡妇,一个老光棍,这说出去不好听。”
赵佳琪听后一怔,恍然大悟,当初她怎么没想到呢。
“成,我明儿就跟嫂子说,咱们换个人。”
婆婆听后,转身回了屋子,见状赵佳琪懊恼不已,推推身边的人:“你去帮我跟娘道个歉,我真不是有心的。”
说实话,她是忘记这里男女大防的那回事了,虽然乡下没那么多讲究,可还是要注意些,村子里闲言碎语的可是能把人逼死的。
范泽浩坐在床边上是纹丝不动,垂头搓着手里的麻绳,轻哼:“娘没生气。”
“娘脸色都变了,还没生气?”
“你去不去,不去就睡地上!”
她眼可不瞎,看的很仔细。
他抬眸看一脸纠结的媳妇,捏了她一把脸蛋:“我都有媳妇了,娘这些年可一直守寡呢。”
嗯?
啥意思?
饶是聪明的赵佳琪,也被相公这话给说懵了,过了会儿,才明白过来,惊奇的睁着大眼,好信儿的凑到他跟前,大眼对小眼的,她问:“是娘对他有意?还会他对咱娘有那意思?”
“不清楚,以前做邻居那会,大伯就经常照顾我跟娘,娘也偶尔会看着大伯出神。”
至于两人谁对谁有意思,那他哪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