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像似被雷劈了一般,无法挪动,任何人的正常反应都应该是破门而入,可我却傻了,手臂跟腿都千斤重,犹如焊在地上一般,在里面激烈的战事中,我两耳‘嗡嗡’作响,眼睛瞪到了不能再大的地步。
仅剩的一缕意识突然让我清醒起来,我掏出电话,哆嗦着手,拍了几张照片,录了一段视频,悄悄的退了出去。
一阵恶心袭来,我捂着嘴快速的跑下楼,吐的天翻地覆。
然后我疯了一样奔跑出小区,在黑夜无人的街头狂奔,就像似被鞭挞的陀螺,飞快的旋转着,我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只是不停的奔跑。
脑袋里仅存的两个字,就是——恶心。
不自觉中,我顺着江滨路跑到了依旧灯火辉煌的江边,胸中的熊熊烈火焚烧着我的身心,一切的一切都清楚了,无比的清楚。
难怪辛小雅无时无刻不在跟我作对,难怪辛浩然从骨头里宠溺辛小雅,任由她目无尊长,飞扬跋扈,无法无天,甚至不管不顾自己的女儿,难怪她敢明目张胆的去锦辉大厦做辛夫人,难怪徐进说,他根本就没有看见过辛浩然带陌生的女人出来,难怪她可以大张旗鼓的跟他哥去办事,难怪那个房子上的名字是辛小雅... ...
啊... ...啊... ...
我撕心裂肺的冲着涛涛江水狂叫,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好恶心!我似乎感觉自己都是肮脏的,我失控的冲下江堤,扑向江水,我要洗洗干净... ...
冰凉刺骨的江水吞没了我,让我顿时清醒,可我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湍急的江水让我不能自主,我慌乱的扑腾着,只听到‘噗通’一声落水声,很快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拖着我向岸边游去... ...
我被拽上岸,然后被甩在地上,躺在那,我大口的呼吸着,咳嗽着。
眼前站着一个顶天立地般的男人,他逆光而立,顺着头顶向下流着水,眉梢紧紧的蹙起,鹅黄的灯光下,他仿若天神般冷峻的脸阴沉的可怕。
我发现,救了我的男人竟然是裴天宇。
排山倒海般的委屈,耻辱,愤恨,海啸般像我袭来,我就那样任性的躺在那,嚎啕大哭。
他没有阻止我,也没有拉我起来,就任由着我在那哭的天昏地暗,他则稳稳的站在我的旁边,冷漠的看着我,似乎防范着我再次扑下去。
渐渐的我收起了哭声,艰难的爬起来,浑身湿透的冰凉,让我不停的颤抖,“谢谢你救了我!”
我的声音嘶哑打着寒颤。
他推掉自己的外衣,向我走过来,将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虽然也是湿的,却带着他的体温,让我在这一刻突然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温暖,像来自灵魂的一种慰藉。
“不许再有下一次,你的父母赋予你生命,不是让你来践踏的!”他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修长的手指还拽着他外套的衣襟,紧了紧衣服,将我裹紧。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没有给我带来一丝尴尬,那一刻我除了感激,什么都说不出来。
“无论发生什么,只有你自己才能战胜一切!”他温热的气息打在的我头顶,宽心的话让我再次哽咽,心像被撕裂了一般鲜血淋漓。
他的眉眼已经变得异常的柔和,像似藏匿着整个星河,“我送你回家吧!”
我苦涩的笑,“我哪里还有家!”
他一怔,须臾,手一紧拉了我一下,竟然轻轻的拥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