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鸿脸色漆黑,淡淡的看了它一眼。
“瞪我干嘛,我都没嫌弃你画出来那玩意是黑白的,你倒是嫌弃起我来了?”
“果然,你这个负心的家伙!”
“简直狠狠的伤透了我的心!”
老白猿带着哭腔,我见犹怜,尤其是那一身大红袍,突然就变得应景了。
“少看点偶像剧吧,女主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得恶心了。”
兽潮涌动,第四次进攻,开启。
没有再和老白猿磨牙打发时间,季鸿冲天而起,左手毛笔,右手画卷,带着汹涌的威压向镇妖关冲去。
“来战!”
伴随着暴喝,一道苍老的人影挡在他面前。
“唉...”
老人发出一声轻叹,看着季鸿的目光中充满了遗憾:“你曾经是墨学院的骄傲,也是老柳的骄傲。”
“呵,收起你的虚情假意吧。”
“说到底,不过是想利用我,来替那些怯懦,无能的家伙去死罢了。”
季鸿冷笑一声,眼神没有任何波动,语气还带着淡淡的嘲讽。
“我凭什么去守护那些与我毫不相干的人?”
“就为了一句薪火相传?”
“虚伪!”
季鸿冰冷的痛斥声在虚空中不断响起。
墨学院的老校长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眼中的落寞情绪愈发浓郁:“人族,从未勉强过任何人...但同样,不背叛,不自相残杀,也是人族的底线。”
“你逾越了这条底线。”
“我将亲手为墨学院...除了你。”
回应他的,只有季鸿那不屑的冷笑。
“墨染山河,血染乾坤!”
“此画,送给你那虚情假意之心。”
画卷展开,季鸿手持毛笔快速勾勒着,每一笔落下,都会在他身后形成虚幻的场景。
漆黑的山川,河流,血红色的天空...
这一切将季鸿与老校长笼罩在内。
“长枪现,乾坤变。”
“枪出,山河破!”
一杆长枪仿佛从虚空中突兀出现,刺向老校长,带着无匹的锐气。
那周围的山川河流于此时剧烈震荡。
道道能量威压集中在老校长的身上,影响着他的动作,仿佛将其置身于泥潭之中。
“唉...”
“人们恐惧黑夜,但却不会死在黑夜。”
“因为他们坚信,总有阳光,将这黑夜驱逐。”
一声轻叹,这血色的天空中骤然刺进一缕阳光。
金色的能量形成护盾,将那长枪挡住。
“黑夜漫漫,光从何来!”
“依旧是笑话!”
长枪刺破能量盾,再次前冲。
而季鸿则是站在一座水墨山巅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光...一直都在。”
“心之所向,即为光明。”
这虚拟的天空中多出一轮烈阳,发出一道璀璨的光柱,将那长枪击碎。
两人隔空对视,丝毫不让。
他们之间打的或许没有那种拳拳到肉的力量感,但却更加凶险,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下方的镇妖关上,战火早已连绵不绝,生命于此时已经成为了最廉价的东西。
血液不断顺着城墙边缘流淌而下,将这城关都冲洗成了鲜红色。
……
“我们...”
赵青衣站在极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幕拳头下意识攥紧。
“等。”
“还不够。”
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安心此时却显得格外冷静,微微摇头,轻声开口说道。
“只有在总攻打起的那一刻,我们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嗯。”赵青衣淡淡点头,不再说话。
但远处的战场上,不断厮杀的场景,以及士兵们被妖兽撕扯,掉下镇妖关,这种种景象不断的冲击着她们。
她们明明有机会救下这些人,但却为了最终的目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种内心中的痛苦让她们饱受异常煎熬。
“他们不会白白牺牲的...”
“血债...总要血偿...”
安心的语气有些低沉。
“嗯。”
赵青衣再次点了点头,脸上的寒霜更重。
没有人关注到这角落里两个不起眼的家伙,更不会知道,她们究竟会在未来的战场上,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
“如果再轮换下去,我们可能就顶不住了。”
袁青山只是操控着自己的觉醒物在半空中不断发出鼓声,与妖神鼓抗衡,自己本人则是站在地面,微微蹙眉,看着混乱的战场,开口说道。
此时的禹墨脸色有些苍白,轻舒一口气:“第四波...”
“快了,就快了...”
“对了,今天是...”
禹墨回忆了一下:“按照约定,就是今天。”
“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吧,毕竟你最信守契约精神...”
禹墨有些出神,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第四轮过后,全员登关!”
“熬过他们的第五轮后,我们就处于一种岌岌可危的状态了,届时八尾狐应该就会在第六轮发起总攻,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方式,正面击溃我们。”
“但那时候我们的反抗同样会很激烈,放十余万妖兽入关,它们再力竭而退,大胜而归...”
“就是这样...”
“现在...是成是败,就看你了...”
禹墨喃喃自语,手指勾动,一道无形的剑气扫荡,将冲过来的妖兽斩断。
“你究竟在等什么?”
袁青山皱眉。
禹墨一直神神秘秘的样子,仿佛有什么翻盘的手段,但却没有明说。
“当然是...等风来啊...”
禹墨苍白的脸上勾勒出一抹病态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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