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来这了?
看着熟悉的铜墙铁壁,我的脑海里不由冒出了这个问题。
不是第三次就是第四次,当然,这都无所谓。
不像第一次来时的拘谨、紧张和好奇,这一次,我很平静。
“叫什么名字?”
“方岩。”
“年龄。”
“十九......二十。”
“八月二十四号晚上,你在干什么?”
“八月二十四是哪一天?我对时间不敏感。”
“就是昨晚,也是两小时前。”
“哦!我想起来了,我吃饭比较晚,吃完饭和两个朋友在河边散步,准备夜游来着。结果,在河道旁边发现一具像人的玩意,走近一看,嘿!果然是个死人......”
......
通过正规途径的话,这些人别想从我的嘴里套出任何有用的话来。
这一点,我很清楚,但他们不清楚。
你来我往了一个小时左右,这群人终于清楚了,同时,也没有耐心了。
“方岩,我实话告诉你,就你犯的这起案子,压根没有逃脱制裁的可能!就算你拒不配合,我也有办法治你的罪!”
我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淡淡道,“那你治吧,不用再问下去了。”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当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岩哥了啊!”
说着,这位面相凶悍的家伙脱去了制服,走进审讯室的内间,两个勾拳砸在了的我的小腹位置。
猛烈而又急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我嘴巴大张,面露苦楚,并不受控制的哀嚎了一声。
“我最后给你一句警告,多配合少受罪,听懂了吗?”
平复几秒后,我面色阴沉的看着这位判官,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搁到以前,我会放出几句狠话来彰显自己不畏强权的逼格。
但现在,我已经看开了,有没有逼格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装逼是要付出代价的。
挑衅他们换来的后果就是疯狂的折磨,就说,何苦来着呢?
当然,就算我不闻不问,这伙人也没打算放过我。
“把眼皮给我粘起来,上灯!”
听到这句话后,我心底升起了一抹绝望。
以前我有幸被这种‘灯刑’宠幸过一次,那滋味,真的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眼皮被胶带固定后,想闭眼就成了一种奢望。
不能睡觉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强光的照射下,用不了多久眼球就会充满血丝,继而红肿膨胀。
然后,眼里就像被撒进一把碎末状的玻璃渣子一样难受。
上一次我只是被照了两个多小时,就因为特殊原因提前结束了。
这一次我很清楚,不会有特殊原因了。
至少最近几天是不会有的。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顶得住,但顶不住也要顶,自己选的路,死也要走下去!
下一秒,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将我的眼睛用力撑开,再用胶带粘住了上下眼皮。
再接着,一个令我灵魂都能感到颤抖的东西出现了。
当开关开启的那一刻,我的视线一片光亮,犹如置身火海,又犹如投身在茫茫的雪原之上。
感到痛苦的同时,我在想两件事。
第一件,我想告诉我身边的亲人和朋友,无论做什么,无论遇到了多么令你难堪的事情,一定要保持理智!千万不要犯法!不要去做任何触发法律的事情!
如果做了,你的人生将万劫不复!
这里,是自由的禁地,是自闭的天堂,换句话说,就他妈不是人待的地方!
第二件,我在想哑巴和小川他们。
他们是不是也遭到了我同等的待遇,是咬牙扛下去了,还是已经投诚。
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在另外两个审讯室里,上演了一幕幕温情而又搞笑的场景。
......
“叫什么名字?”
“蒋铭川。”
“多大了?”
“二十六。”
“和方岩什么关系?”
“他是我大哥。”
“八月二十四晚上,你们都在干什么?”
“我们......我们......”
‘砰!’
审讯员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不要想着说什么谎话!如实说!”
小川虽然受过严格的训练,也模拟过类似的审讯场面,但实战和演戏还是不一样的。
面对犹如实质一样的气场威压,哪怕他是合格且出色的大圣队员,也不免有些胆颤和慌张。
“我们是下午来的港城.......”
“住哪了?”
“名字忘了,不过对面是锦绣大酒店。”
可能见嫌疑人老实配合了,审讯员的口吻稍微缓和了一些,“是住在春润酒店吗?”
“是的。”
“你们来港城的目的是什么?”
小川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杀人。”
“杀谁?”
“东方不败。”
“是这个人吗?”
审讯员拿起一张照片问道。
小川再次点头。
“怎么实施的?”
“我们先将东方不败的车子逼停,然后将他带到了一处河道附近......”
审讯员打断问道,“你们有同伙是吧?”
小川再次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
“同伙有多少人?都叫什么名字?住哪?”
“这个我不知道。”
审讯员盯着小川看了几秒,又问,“谁知道?方岩知道吗?”
小川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他.......他应该知道吧。”
审讯工作顿了片刻,几个审讯员接头焦耳说了几句话后,又举着东方不败的照片问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个人,你们是怎么实施犯罪的?”
“没怎么实施,就捅了他两刀。”
“谁捅的?”
“我捅的。”
当小川说出这三个字后,负责记录的一位警员顿时停笔,主审员紧紧皱起了眉头。
“我再问你一遍,谁捅的?”
“我捅的。”
小川目光笃定说道。
“蒋铭川,你知道你这么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非但包庇不了方岩,自己还多了一项罪名!实话告诉你,方岩那边已经招了,也承认了所有事实,我再问你一遍,谁捅的!!”
“我捅的!!”
小川大声喊道,“我捅的!再说一百遍也是我捅的!”
“怎么办?”
审讯员小声询问一侧的另一位同事。
“马局说了,这事就是方岩干的,一定要拿到他们的口供。”
另一位同事小声回道。
审讯员点点头,然后冲站着的两名警员说道,“上灯,明天上班再接着审讯。”
......
“叫什么名字?”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草!怎么是个哑巴?”
审讯暂时终止,二十分钟后,等一位二级手语师到来之后,审讯接着进行。
“叫什么名字?”
“阿巴阿巴阿巴......”
审讯员看向手语师,“他说什么?”
手语师一头雾水的表情,“他......他的动作我也看不懂。”
审讯员接着问,“他是不是在故意乱比划?”
手语师回道,“嗯......有可能。”
审讯员歪了一下头,顿时有一名制服人员走进审讯室内间,咚咚咚给了哑巴几拳。
“我希望你配合一点,不要觉得患有残疾就能逃避惩罚!”
点醒一句后,审讯员接着询问,“叫什么名字!”
哑巴面露一丝痛苦,然后比划了几个手势。
等比划完后,手语师面露一丝难看。
审讯员连忙问道,“他说什么了?”
手语师支支吾吾道,“他说......他说......”
审讯员急道,“你能不能痛快一点!他到底说什么了!”
“他说,他想操你妈.......”